原来,冬天来了。
树木用尽力气弃掉最后一片枯叶,赤裸裸地等待严寒,放下所有,以一种凛然的姿态迎接萧索。
光秃秃的枝桠,带着一种绝寂的美感,那是无声息的等待,等待春的重生。
小朋友的圣诞快乐,漫长而持久,从进入12月,皮哥每天都会问我们,“妈妈,还有几天到圣诞节?”
“爸爸,还有几天到圣诞节?”
“26天、25天、24天……”
昨天几乎所有的爸爸妈妈都在为孩子准备圣诞礼物。
我是个没有节日期望的人,或者说为了不失望从来不愿意期望,就算有时候生出一点奢望,也总会把自己劝好,何苦呢?追着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最不会伤人的爱人只能是自己及自己敲下的文字。
这世间有太多的忧伤和无力,我能做的只是不把眼泪流下来,索性失去发脾气的资格,索性也失去发脾气的勇气。
网图侵删直到,汪峰《笑着哭》专辑里《绽放》响起……我找到了如何拾起并安放破碎的心灵。
“让我们再来一次,
在深渊里共舞,
忘记一些遗憾,
忘记一些无奈,
让我们再吻一次,
就在这一瞬间,
穿越所有痛楚,
穿越所有伤害,
就在这灿烂的一瞬间,
我的心悄然绽放,
就在这绽放的一刹那,
像荒草一样燃烧,
就在这燃烧的一瞬间,
我的心悄然绽放,
就在这绽放的一刹那,
我和你 那么辉煌,
让我们再爱一次,
在星河中穿行,
忘记一些忧伤,
忘记一些迷惘,
让我们再抱一下,
就在这一瞬间,
带着所有疯狂,
带着所有勇敢,
就在这灿烂的一瞬间,
我的心悄然绽放,
就在这绽放的一刹那,
像荒草一样燃烧,
就在这燃烧的一瞬间,
让我们再吻一次,
就在这一瞬间,
穿越所有痛楚,
穿越所有伤害。”
在最无助的时候,独自撑过黑暗被陪伴的歌声,至今都是我孤冷生命中最深沉的慰藉,不管今天的汪峰跌落尘世,如何变了模样。
那些无法言说的苦楚,他都懂,那些无法抗拒的迷惘,他都懂,那些无法恣意的骄傲,他都懂,伴着痛到抽搐的曲子,如泣如诉,他都懂,并帮我唱出来。
夜好冷,心都冻僵了。
我看着熟睡幼儿的脸庞,散发着微笑的霞光,他的梦里,一定是飞驰的雪橇,奔跑的驯鹿,白胡子红衣服的老爷爷穿过白茫茫的冰雪世界,一路欣喜,载着快乐,朝他的方向奔来,我羡慕极了。
那个装满礼物的圣诞口袋,装满了我对他的爱以及对他的亏欠,他用稚嫩的纯真一次次提醒我,原谅我。
果然,快乐会把梦乡缩短,六点不到,他爬起来,一脸喜悦。
“妈妈,圣诞老人来了吗?”
“来了吧。”我笑着。
“我们去看看吧?”我俩像迎接一次盛大神秘仪式,虔诚地等待惊喜。
抱着这个巨大的幼儿,移步到圣诞老爷爷每年都来的地方,圣诞花环的彩球饱满圆润,绿色松枝和红色缎带粗细搭配,富有质感,一闪一闪的小星星在跟他微笑眨着眼,儿子满足地笑着。
“妈妈。”他尖叫着,“怎么有这么大一个口袋?”
“啊?亲爱的皮哥。快去看看圣诞老人给你送来了什么礼物?”
孩子立即钻进跟他一样大的口袋里,一阵摸索,费力地掏出一件又一件他平时恳求过我们的玩具、拼图。
眼睛里的光一阵亮似一阵,溢满笑容。
“妈妈,我要给圣诞老人写封信。”
“好啊,我们负责投递。”
“英文信,你们来写。我负责写中文信。”皮哥认真地说。
“好的!”我答应了。
这一生,很短也很长,正如幸福骤然而逝,正如痛苦绵延起伏。
孩子的快乐,很短也很长,正如童真一划而过,正如治愈一生的爱底色。
不管如何,还是要满怀真诚地道一声感谢,那些笑着哭和哭着笑,都是活着最深刻的体验。
遇到了就是遇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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