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事情告诉大王后并没有得到什么根本解决,反而因为大王那副软弱的嘴脸这两天更加让我和崇刚哥如坐针毡,度日如年,我们自己也想不出什么好的防护措施,几近坐以待毙,生怕欣大人早早下手起事谋反要了我俩的小命儿。
两天后的宗庙之祭如期而至。
是日,天色阴郁无光,有些萧瑟。气氛也怪,众臣工像说好了似的,谁也不说话,感觉有点不对劲儿,心中憋闷。
自青丘国立国以来,敬天法祖的观念便深入人心,对于祖宗的祭祀不丧匕鬯,执行甚严。大王祭祖须向祖宗三跪九拜,其每至一陵寝祭祀,都耗时一天,这上午是展谒礼,下午则为大飨礼。
“大王,您乘坐的御辇已经备好,停在外面了。”玉树一切都办置得妥妥当当的。
不远处的龙首山山腰栈道处遍系着白色的布条,虽小,但因围着山腰一圈一圈层级而上,即便远观也可清晰辨别,星星点点,如同雪花霏霏,空添不少伤感。
大王乘坐由六匹鹿蜀拉的御辇朝着龙首山山顶处的先祖陵寝祭祀去了,我们这些臣子们则鱼贯而随。
越是久远的先祖,其陵寝便位于山的更高处。因祭祀的多为功业垂世,大德泽民的先代几位大王,故要行好大一会儿才能到达。
盘山之路,如同绕山之蛇,狭窄、陡峭,我们攀爬得越高,地上的人、宫殿建筑什么的就越发变得微小,如地之虫。
不知是因为爬得太高的原因,还是因为天气骤变,本来就阴冷的天又刮起了大风,呜呜吹得系在栈道上的布条啪啪作响,一会儿便密密麻麻地降下碎纸片大小的雪花来。飞沙走石袭人脸,鹅毛冰刀寒吾心。走在前面举华盖、擎着旗幡的士兵狠着劲把持住,以防被风吹跑,奏乐声被风雪之声淹没,听不见了,而拉着御车的鹿蜀受到惊吓,抬起前蹄嘶鸣不已,坐在车上的大王左右摇晃坐不稳。
龙首山天气突变“停停停。”大王命令道。
“大王,怕不是有变故?”玉树小声地在大王的耳边说道。
“能有什么变故?别疑神疑鬼的。”
“那位啊。”玉树暗暗地给大王使了个眼色。欣身穿的朝服上面已经积了一层雪,可是他却对眼前的境况丝毫不动声色。没准儿真是他在捣鬼。
“不可不当心啊。要不这样……”接下来就不知道玉树说了些什么了。
大王在辇上略有沉思。奇怪,山底下竟然没有下雪起风,一切正常。
“这可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呐。”玉树小声对大王说道。
说话间,一会儿这风便鬼使神差似的停了,大家便又启程了。
路上只听到大王叫道:“欣,你过来,我有话要在路上问你。”
“诶,你说你的魂灵在仙居阁被困了一千九百余年?”
“正是!”
“那又是什么原因,天吴决定让你轮回转世于此呢?”
“这个……这个…… 想必天吴大神心怀大善,见小的痛该前非,放下了生前的执念,念及魂灵困束已久,便心一宽一软,就放了我,让我来这边重新做人?”欣大人支支吾吾。
不知大王哪儿来的果决和凌厉,继续追问道:“我再问你,天吴究竟为何要放你到这里来?偌大的整个青丘国丧失谷,孤所知道的,像你这样的,也就欣你一位吧!你到底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这最后的一句话沉稳有力,似包藏祸心,这才是做王本应有的洞悉力!
欣稍稍有些慌乱,面露难色,他巡视了下四周,警觉的目光与我和崇刚哥的不期而遇,这令我脊背不由地激灵了一下。
欣大人凑近大王的耳朵,轻轻言道:“大王,您今天是怎么了?我生前的事情您之前听了不止一遍了吧,何苦今天又要问我?何况这么多下人,我再一五一十地给您说一遍,恐当作他人的饭后的谈资,那可就不好了,好了好了,给小的留点颜面吧!”
欣大人举止风雅,爱好清誉,平日里也最忌讳别人胡乱嚼自己前世的舌根,其实说不说都不打紧,城内早就有关于他前世之身的风言风语了呢!要是说他虚荣一点不为过——欣大人和他的恩师银执大人都是一路性情的人。不过,就我现在对于他的了解,欣大人的城府却不知要比银执大人深多少嘞!还是银执大人直肠子好,那才是真潇洒、真风流呢!
“你的颜面,孤当然会给,但是孤的呢?之前对你的一番好意,被你背地里践踏,当成糟粕一样丢掉,这该怎么办呢?捡着还有我不知道的事情说!”
于敌人阴谋尚未明朗之时就推心置腹,和盘托出,无异于自投罗网。你是不是傻啊!大王,您不在乎您的命也就罢了,您可不能让您的这两位外面来的座上客搭上命啊,这个可不划算,也不地道啊!我心里埋怨但不说。先前还真是高估了大王,没想到他竟是个如此感情用事,优柔寡断之人,能凭此当上这个王倒底是福还是祸呢?蠢!
“大王您在说什么啊?小的可是一句都听不懂。”
“别装蒜!说!欣,是不是连你也觉得孤像这世人所说的那样是个昏庸之君呢?”大王面露愠色。
“小的……不敢……我……”
“没有什么你不敢的!”这一句厉害,倒是一下把欣吓得哆嗦了下,想说的话又咽了回去,平复了下才坚定地说出:“我欣对于大王忠贞不二。”
“说的好! 看看你敢不敢在祖先陵前发誓!你自己干的事情你自己最清楚,我之前对你如何你也最清楚。别做个忘恩负义的人,被世人唾弃一世。孤可是为了你好。你知道吗?你尽可诓我!你别以为我舍不得你。把我逼疯了,我可会……让你心怀愧疚的!”这几句大王几乎是凑近欣的耳朵说给他一个人听的,虽然声音微弱,我还是隐约听到了。
坚决拥护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富强、民主、文明、和谐,自由、平等、公正、法治,爱国、敬业、诚信、友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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