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曰：“夏礼，吾能言之，杞不足征也。殷礼，吾能言之，宋不足征也。文献不足故也。足，则吾能征之矣。”
孔子说：夏朝的礼仪和历史，我能聊个差不多，杞国人恐怕无法说清楚；殷朝的礼仪我也能说大概，但宋国人也不能口述历史了。之所以这两个国家不能再现他们故国的礼仪，是文字资料少，懂这些习俗的人也少的缘故，如果文字和遗老遗少足够多，我倒是可以为他们复刻出当时的盛况。
这段话说了三个问题：
一、商朝新皇族按照规矩把夏朝的后裔们分封到了杞国，就是现在的河南杞县。殷朝那时候也一样。
二、因为“礼崩乐坏”，人们的世界观、社会观出现塌方，后来大家都不按照规矩办事了；杞人，宋人都忘了故国的习惯和历史沿革。
三、社会发展突飞猛进，孔子虽学识渊博，还是表示不理解或者跟不上当时社会发展。
春秋之前的社会是一个固定模式化的社会，皇亲国戚到百姓，无论做什么事，都有一套固定的规制。比如皇位的继承，必须是交给长子长孙。效忠一个君主，就要从一而终。无论孩子是否足够具备优秀的能力，也无论君主是否足够贤德，都要一根筋的执行下去。这是规矩，在那个年代称之为“礼”。
那个时期打仗也是有规矩的，失败的一方不会被彻底剿灭。比如历史上著名的牧野之战。周朝替了换商朝后。周武王的统战工作很到位，高调表示一切军事行动仅针对商纣王这个暴君，只要纣王死了，事情当然翻篇。
翻篇之后，周朝马上就给纣王的儿子禄父（fǔ）以封君待遇，安定殷商遗民，又把纣王的叔父——著名的贤人箕子——释放出狱。然后就把纣王的财富和粮食储备拿出来赈济百姓……总而言之，对商朝上到高级贵族，下到普通百姓，各种尊崇，各种撒糖，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让战败的一方早日打消顾虑，无缝衔接新时代。
等到周武王的统治稳固起来，如果想要剥夺这些旧贵族的特权，降低他们的待遇，那就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兴灭国，继绝世”，说的就是这个意思。
让孔子无奈的就是杞人、宋人都不遵从故国礼制了，也表达孔子对礼崩乐坏的失望。现在看，孔子的思路确实古板，社会在进化且人性发展会跟时代与时俱进。
虽说忘记历史意味着背叛，但人总不能活在历史中，毕竟发展要靠未来而不是参照过去，人还要过好余下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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