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四,同学再聚首。风雪如约,春寒料峭;形色匆匆,千里迢迢;少年不在,青春即了。但是这班里的同学老师又欣然地坐到了一起。畅谈过去,时光如梭,又是一年,又是十年,回首往事,依然是如此的亲切,梦幻般的少年时光,依然让人如此留恋恋。
最亲切而又最难忘的自然是低个子的班主任,他政治老师的哲学腔调似乎没有变化。记得高三时有一次我犯了错误,第二天5点多大家都在早读的时候,班主任刘老师把我叫上了讲台,眼珠一转,也不看我,叫我解释。我下意识地说了一句,我以为如何如何。你以为?你这是形而上……。哇,哦。到现在我还记得当时脑袋里瞬间出现的是政治课里面以自我为中心的唯心主义论。哎!多么神奇又多么亲切的往事,在那个鸟语花香而又昏昏欲睡的早晨,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经历的“哲学”再教育,大概是他这一生中最懵懂又最奇妙的时刻。
当然,聚会中,最难忘的还有语文董老师的发型和眼镜,竟还是如此的清奇,走路时歪着的头仍然没有转过来。大气磅礴的历史刘老师,那慢慢的语调慢慢的动作似乎又慢慢地变慢了。
你们都看似没变,但你们又都变了。
王浩的变化,我感觉最大。记得那时的他好像走在漫画里,整日间干干净净,青青葱葱。你也听不见他的哈哈大笑,也看不见他不稂不莠的样子。淡定地既不努力,又不迟到,从来都是踽踽独行,龙行龘龘。然而这次聚会上,觥筹交错间,谁承想他竟呶呶不休地兜售生意买卖经,把餐厅至上论奉为圭臬。天哪,青葱少年呢?这实在让我惊掉下巴哭笑不得。
可是坐定细想,如今在这的务实的环境里,谁又能说得清这是好或者不好呢?时光倏忽,冲走的青春美好记忆固然无法逆流,但顺着少年青涩之路愈走愈远的杨梦似乎超出了我的想象。
聚会尾声时,杨梦等一众“”女相声演员”要求我唱周杰伦的歌。可是杨梦却忘记了,其实她也曾是周杰伦的“铁粉”。有歌《黑色毛衣》唱的好,“一件黑色毛衣,两个人的回忆,雨过之后更难忘记”。杨梦,难道你忘记了你的“灰色毛衣”了吗?难道你忘记了那个准时准点出现在窗外阳光下忧郁的“灰色毛衣”了吗?当时我坐你同桌,董雯坐我旁边,有一次你俩捧逗相声忽悠我的时候,“毛衣”突然出现在窗外,高个子的你握拳捂胸,又哭又笑的表情,小鹿乱撞,小马乱跑的神态,我现在想起仍然记忆犹新。
可是,这次聚会上你却要和李志辉以碗拼酒的叫嚣,这真的好吗?被叫住的不应该是“毛衣”吗?半豪放的你越来越真风流,真的要变成豪杰了吗?哈哈哈。其实这是玩笑了,我最想说的不是这些,而是我感觉多年过去了你貌似又长高了不少,只是酒桌旁边坐着李杭洁,我没好意思开口。
其实,我们大家还有很多话没有开口,但是有些话,是总也开不了口的;有些事,是要留着怀念的。比如,给自己名字减个字儿,然后说好听的张龙;成天一副三好学生可成绩总也不好的老冀;一步一晃貌似科比的晓广,还有笑嘻嘻的崔东东和最早睡我隔壁床位的晓波以及看破红尘的秦强……。我当然还有话要同你们讲,可是那又怎样,花开自有花落,月圆总还月缺。当同学朋友亲人变成别人之后,相聚是对自我的安慰,也是对自我的告别。虽然心酸无奈,倒也欣慰畅然。
就这样吧。欢聚的时光总是短暂,奈何别离更多。匆匆的相聚,正如我们匆匆三年的熟悉,也正如我们匆匆忙忙零乱的一世一离。忽而恍然如昨,忽而河东河西。或许举首仰望哭泣,也或许明天依旧叹息。
但是就算这样,无论哪样,不管怎样,我还是希望我们仍然后会有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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