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我看着那几行字,回想刚才的事。
睁开眼,四周是古代的格局。身前是柜台,上有一副算盘,还有一些纸张,散落四处。往口袋一摸,有块牌子,刻一“帐”字。我寻思,我大概是个账房。
出门一看,此店名曰“君再来”,附一行小字“醉卧长安”。我不禁一笑,此虽为酒肆,却刻意雅韵,老板定是一雅士。尤其是那“醉”字,越细看越缭乱,令人眼迷,颇有醉意。
回到柜台,安然坐下。此时清晨,城墙初醒,少客人。日光洒落后,客人依稀多起来,还有许多熟人相识,进出都招呼一声。我叫不出名字,索性皆一颔,接以算账化解尴尬,倒也无人觉得怪异,想必“我”本身便是这类不善言辞之人吧。
且看帐,多为加减,只有酒钱需用些乘除,若放在今时,八岁小孩足矣应付。一日之帐,只消半个时辰,掌柜的见机加了点工钱。常有暇,闲散居多,便于店中饮酒,不觉黄昏。
后一天,来一客人,进门后不挑空桌,反倒径直寻最南端,坐我对面。挥手唤来小二,看似豪爽。此后一连七日,此人都来此桌饮酒。与其少有交谈,只记得其中一次:
“阁下可知长安花?”
“算账乃下格之流,怎谈文人雅事?”我又喝了一口。
此人不理会,一笑,自言道:“春闱,学子聚长安,柳絮纷飞,一书生不识,以为花,大呼长安花,惹众人大笑,称其有状元之才。”
“其必有春风得意之时。”我盯着酒杯。
他听完,哈哈一笑,望向柳树,残阳铺在水上,不再说话。
第八日此人便不再来,我也尽情饮酒,独霸南窗一桌之天下。
之后十来日,我喝遍店中酒,又偏爱“状元红”,所谓好酒自有好名,是极,是极。
几日后,“客官,打尖还是住店。”,我又见此人。其衣着华贵而神情空洞,估计是有喜事又忙于应酬。
问此人如何,其言有榜下捉婿之事,我便向他道喜,正欲唤来小二上“状元红”,楼下传来骚动,只见一群人冲上来,我还未来得及问话,便有一人闪到他身后将其打晕,我正觉不妙,顿时眼前一黑。
再睁眼时,已是漆黑。我起身走到窗边,远处正好有座桥,路灯通亮,有些刺眼。我突然想起什么,从客厅摸来老爸一瓶酒,借着劲,抄起笔画出几行字:
昔日龌龊不足夸
今朝放荡思无涯
春风得意马蹄疾
一日看尽长安花
记2016年四月初,一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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