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人生是什么?我不知道。这是我最近一直在思考的问题。
人生三大问题:我从哪里来?我在这里做什么?我要往哪里去?我对第一个问题和第三个问题都有答案。但是对第二个问题没有答案。其实也不是完全没有答案,我大脑里知道标准答案,但是我的心却没有完全这么想。所以,我迷茫了。
此次回家,事情挺复杂的,因为家没了。或者不能这么说,更准确的说是:家还在,房子没了。
我家要拆迁了,已经跟拆迁办签合同了,房子宅基地全给国家了,我家已经搬出来了,租在一个我还不知道的地方。所以这次挺特别的,因为我回家,我还不知道我家现在具体在哪里。


不仅我家,我们全村都要拆迁,全村都没了。大家都要分散到各处租房住。这次决定回家最主要的一个原因是,我听说我爷爷天天在家哭,我想回去看看他。我不知道我堂姐说爷爷天天在家里哭有没有夸张,但是我能想到我爷爷的难过和伤心。不仅我爷爷,村里很多老人都很悲伤。生他养他的地方,过了一辈子,却在快要入土为安的年纪被逐出家乡。我想除了对变化的不安,对不确定的恐惧,对家乡的依恋,我们还要面对一个更深的挑战就是身份的认知。就像一颗树,在这里栽种几十年,忽然要把它挪走。而这对在这里过了一辈子的人来说更是重创。

我从未想过我家会被拆迁,我甚至还想等我老了,可以回家养老。这里宁静、祥和、熟悉的人、熟悉的味道。
但是,都变了。
其实对我也是挺有挑战的。我一直觉得那里就是我的归属。我如果实在在外面混不下去了,我还可以有家可回,可以回家乡。回到家就很亲切,吃饭也香,睡觉也踏实。现在,房子被拆了,村子被推平了,以后这里就完全不属于我们了。我的归属感,也被剥掉了。
今晚刚刚在听高晓松讲1919年,第一次世界大战结束后,世界的变化,尤其是欧洲的变化。曾经强盛的奥匈帝国瓦解了,德国被打趴了。法国虽然打赢了却损失惨重,三分之一的男人战死了,三分之一的男人残废了,还有三分之一的男人颓废了。后来又听货币战争,从明朝到清朝到民国。再回到我自己的生活,我发现,人真的好渺小好渺小。沧海一粟,其实连沧海一粟都算不上。
在拆迁面前,我们无能为力,就像在战争面前我们无能为力一样。
古今多少事,都付谈笑中。
也许几年后、几十年后,回首看自己现在所经历的痛苦挣扎,也是那样吧。也许我今天所追逐的,以后回头看的时候发现是可笑的。也许我今天所执著的,以后回头看的时候发现是虚无的。
人生是什么?
我还是没有答案。
此刻我能想到的是大卫的惊叹:“神啊,人算什么,你竟顾念他?世人算什么,你竟眷顾他?”我能想到的是警醒的箴言:“人心筹算自己的道路,唯耶和华指引他的脚步。”我能想到的是先知的预言:“花必凋零,草必枯干,唯有神的话永远立定。”
唯愿我能认识神,用心去认识祂,用心去爱祂,用心去跟随祂。因为祂是信实的、可靠的、不改变的、有能力的、为着我的好处的。
事实上,我越来越发现自己不认识神,不信任神,不依靠神,背了一堆的劳苦愁烦。
求神怜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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