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人

伊人

文／隐麦客

    一

涉水而来，你裙裾开满碎花

水齐腰，鱼摸着石头

以为碎花就是荇藻

浮标连着沉钩

此时，夕阳是烤熟的红薯

石桥在看自己影子

石桥上，两个并肩的人

风退到河面上

远处，葡萄架有曈孔里的玛瑙

天上镶满睫毛下的钻石

          二

那时，有豹的速度，何况还有一匹快马

自行车后座，是紫藤的国土

借月光，踩着彼此的弱点

草动，风又搂住树的脖子

所有的路都拦不住我们

包括艄公用长篙画的栈道

黑夜，只会让我们长在一起

手心有旺盛的火苗

          三

萨克斯把《回家》吹得有些倾斜

像这里的灯光，永远昏睡

面对面，各执一杯咖啡

艾叶燃烧后，空气凝固

谁将雁声丢进河里

谁的手里还攥着断线的风筝

话是稀有金属

挖一点，少一点

胶原蛋白流过的土地

除了沟壑，就是贫血的留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