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学院 17数本1班 李中桃
就是那个冬天,就是那个寒风凛冽的季节,欢乐和哀伤都是纯粹的,“年”就在那里,所以对它有期盼。 ――题记
别人的光
车站,他四处张望,他脖子上围着厚厚的围巾,他穿着已经水洗褪色的棉袄,他手里提着一个大大的行李包,他的脸冻得通红,哈出的气体在空中凝成没有形状的水雾,他的头发已经几天没洗了,胡渣也冒了出来,显得很邋遢。“回家”,他的心里只有这一个念头,没有人去迎接他,他得自己拿着行李托着疲惫的身体去城市的另一边坐回家的班车。
大街的树上已经挂满了小小的彩灯,等夜晚来临它们就会亮起来,不算闪耀的各种颜色的灯光会让这座小城显得热闹喧嚣。
等待的光
回家的脚步是匆忙的,可是爸的脚步咋那么慢呢?我已经在家等了好久,电视开了又关,关了又开,头顶的白炽灯洒下昏黄的灯光,一种昏昏欲睡的格调。家里只有我一个人,两天前爸说他上了火车,我预算着他大概什么时候会到家,今天早上我才第一次在屋子里生了火,希望他回来会觉得温暖一点吧。本来是可以回来吃早饭的,这都晚上了,怎么还没到啊,电话还关机。想着还真是凄凉,以前过年都一家人团团圆圆的,如今却只剩我跟爸。这么想着,突然听到屋子外面有了动静,还没来得及去查看,门就被打开,从外面进来了一个风尘仆仆的男人,
“爸,怎么才到啊?快来烤烤”
“火车晚点了,最后的班车只到镇上,从镇上走回来的。”
原来爸是走回来的,从镇上回来得两个多小时,拿着一个大包,路途就更遥远艰难了,我开始忙着给他做饭。那昏黄的灯光好像变温暖了。
孤独的光
“喂,妹,新年快乐啊!过年吃什么好吃的啦?”
电话那头妹妹的声音很朦胧,一定已经睡觉了,年纪小就是好,在家人的庇护下成长,不像自己过年前一天还在上班,他这样想着。妹妹说家里有好多好吃的,什么都有,就是没人。他的视线突然模糊了,眼前的一切都模糊成一团。“就是没人”,这一句话如此刺耳。他今年上了大学,第一个寒假想出去打打寒假工,第一次尝试不回家过年,厂里上班上到腊月二十九,放两天假,年不成年,没有烟花没有爆竹,甚至连最亲的人也不在身旁,突然有了一种“每逢佳节倍思亲”的惆怅,他对着电话胡乱搪塞了几局,不知道怎么掩饰心里那份苍凉。
过年,妹妹和爸在老家,妈和老弟在他们打工的地方,他和一群年轻人在异乡,如此零散,真的就像寒冬一样荒凉。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过年不再苛求一家人在一起了,也不再为了过年而繁琐地筹备,不再在乎那一顿年夜饭,不再一家人围坐看春晚。从今以后,每一年,他都一定要回家过年,他这样想着。他仰起头,想要止住泛滥的泪水,却不曾想迎上了煞白的灯光,借着刺眼的灯光,那眼泪更加肆意妄为,流满他的整个脸庞。
这是一个忙碌的世界,这是一个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故事,从前,以后,过年都是一个永恒的话题,大家都感叹如今的年味没有从前那么浓了,感叹烟火好像没有从前那么惊艳,感叹如今这个物质世界温情太少,感叹来感叹去,不过也就是为了掩饰坐在一起没话聊的尴尬。亲情,不是一通电话能维系,年,不是当新年的钟声敲响就算过年,如果可以,能走到最亲近的人的身旁,和他们聊聊天,不要感叹,就聊聊生活中一些平凡的搞笑的奇怪的事物吧,让大家沉浸在笑声里,这就算过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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