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复工的希望在确定了准确日子后被古城一粒康复病人检测的转阳而无限期延长了。
我发现或被动或主动,自己又回归田地,扎根在农村,恢复了农民的身份及本色了。这和你愿意与否无关。那就做一个好农民吧!
村南的一块旱地,面积一亩二三分,在七年前的这个时间为图一劳永逸给这块地种植了树苗,当时行距间距略显紧凑,等长了三四年后所有从这块地边路过的人都会从心里给地主的我提一个忠告:该移植了。管我听得见还是听不见。况且由于当初计算失误还在地边留了一块空地。那就更有移植的可能和必要了。
我却是一直没有做这件应做该做的事。一则自己懒惰,二则因为懒惰而总是没时间,三则再要抡起撅头刨坑浑身的肌肉就产生了抵确情绪。
论起干农活自己还行的。虽然外界的人不这样看我,十足的文弱书生,既没力气,又少块头。那年夏收,独自一人割西岸子自留地的麦子,贪婪的本性在挥麦镰时曝露无疑,越割越宽,极不是专业农民的等宽割到地头,却因为只顾低头干活,一个下午竟割不少地。晚间收工时,队上的老队长六爷正好从我的地头经过,似有不信地问了我一句,“你,一个人,割的?!”
我知道我惊到他了。
还有一次,装拉土车,我操铁锨抄土,动作娴熟,姿势优美,一气呵成,毫无违和感,和鼻子上的眼镜片那样不搭,一位邻村的人见了说,“你行!”
农活儿,我样样行的。我没力气,所以不蛮干,动脑子干。
撒麦种,队上最有名的是木相太爷,左手提斗,右手撒种,一步一撒,均匀协调,麦种离开手后如星星一样散开,哗地落下,简直如天女散花的美。我做不到木相太爷的潇洒风度,但我可以用我的办法撒匀。我会先撒一遍,留量种子再把地的四个边再轻撒一回,确保整块地无死角,无种子不到处。
拉麦秸秆,装车最显技术,搞不好,车到半道,麦秸秆就溜下来,又得重装,有时搞得你欲哭无泪。老农装麦秸车,先装四角再压心,屋屋相压,角饱心实,高手会装成倒金字塔型,最后刹绳固定。我有我的法子,架子车车箱四边绑棍,成倍扩大车箱面积,同样拉得多,跑得快,又重不溜车。
说这些,无非告诉你我有农民的底色,而且是一位肯动脑子干活的农民,只是怕和懒。
活怕人干,懒是身困。
看着全村人在给田地里栽树,我心烦得象谁给心窝里塞了把麦芒,刺弄得人难受。
当我还是稳当地坐在院中看书,似乎想靠看书把自己装扮成一个文人,似乎能靠看书把自己的农民身份摆脱掉,但无论怎么装,那片树苗地边的空地都把我的假工人真农民相拉到太阳下晒个底掉。
昨晚借的铁锨还靠在墙角下,太阳眼看着就要照不上它了,他返照太阳的光直晃我的眼,我把那当看成了嘲笑。
蓦地,我站起身,朝向铁锨,一把抓起,转身就走,直奔地里。
第一锨下地我感觉出劳动的快慰。
锨象刀一样锋利,开春后的土地象豆腐一样软绵,恢复十年前农民身份的人象医生一样精准。
我看了看时间,下地是下午四时差十分。
人麻利不如家具麻利。一个个方方圆圆的树坑成型了,不一会儿,就象棋盘上的交差点上的黑子愈来愈多。身上出汗了,十多年又一次为土地流汗,爽快感油然而生。我尺算了一下,照这个劲头,两个小时内会把这一块地的栽树坑挖完。
太阳走得慢了,这是在等我呢,还是在赞赏一个昔日农民的重新回归。
一个小时五十分钟,在预定时间内完成任务。
干完了我却不愿回去,我简直不敢相信我还能拿起铁锨,还能干动农活,看着土地被我改变了模样心里有说不出的快乐。几年的愿望,两小时实现。
再次验证了那句话:活怕人干。不怕慢,就怕站。
第二天用了三个小时完成了挖树栽树。
第三天早上又拉水把树浇了一遍。
第三天下午我又肩扛锨把地垅收拾加固了一遍,划定了我的领地范围。
今天下午还要去地里看看,去时少不得肩上扛把铁锨
――身份的象征一定得有。
哈哈,我又是一个真正的农民了。
土地,我热爱你。
手上的新茧,我为你自豪!
2020.03.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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