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季羡林之文《夜来香开花的时候》,看了一半,泪止不地流。
文中的王妈的丈夫是秀才,早死。独自拉扯儿长大,儿生病,儿媳公然在其儿面前与别人调情,之后,经常不知跑哪里去了。王妈总流泪,叹息。眼也瞎了一只,儿病得更重……
情节太苦,看不下去了。也想起小时屋旁的一株夜来香。月光洒遍屋前的树,坝,远山。风中送来阵阵的香,浓郁醉人。隔壁幺叔和幺娘摇着蒲扇,坐在木凳上谈天说地。
幺叔年轻,走南闯北,故事像夜来香的味,源源不断。我和小弟望着星星,听着蛙声,时时地打断幺叔,好奇地问这问那。
幺叔是泥水匠,从潮州到广州,北京到内蒙。十四五岁就跟着同村的人学手艺,从此,几十年就干这活。那些年,出远门,农民工挤火车,脚都沾不到地,车上人挤人,挤死人。要想上厕所都上不了,厕所边都是人。有的人憋得哭,又上不了厕所!睡的地更没有,站票,一站到底,站着睡。一说起这些,幺叔感叹,真是一把伤心泪啊!现在,可坐高铁,空调,平稳又快。与过去比,真是天壤之别!
幺娘呢,有时独自在家,种点田,带小弟,也辛苦。好在娘家近,兄弟时来帮衬。幺娘待人温和,喜聊天,说话有分寸。我们俩家相处挺好。
如今,由于修高速路,幺叔搬到新家,宅边的夜来香树已被砍,连根都找不到了。要不了几天,我们也要搬走,两家的房屋即将推掉,不复存在。想到这些,心有点堵。

夜已深,夜来香的味存在某个角落,不会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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