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雪花像精灵似的缓慢飘落。空中的舞姿,和着大自然美妙的音乐,凌乱而美丽。
喜欢雪花,因为它的洁白,它的安静,它的灵动。
屋内外的温差,使得玻璃上蒙了一层水气。我用手指在玻璃上写下一个字。透过字的笔画看向外面,片片白雪便以字的形状飘下,一个接一个。
七年前,那个铺满大片白雪的广场上,白色茫茫,孤零零的印着一串脚印。我抓起一把雪,掌心随即洁白的刺眼。轻轻地握紧,再握紧。说不清是融化还是凝固,变成了一团,像水晶。
七年,这是不是一段很长的岁月?青春,像雪花一般,一片一片落下了,不复它飘舞的美丽。
我不是在感慨年华易逝,无病呻吟。而是惊叹于时光的飞速,于不知不觉中划动而过,如疾驰的火车。我们能做的,只是静静地观看车窗外的风景闪过,却留不住它的美丽。
一夜的飞舞之后,雪花仍然无声无息地落着。厚厚的一层盖着地面,仿佛铺着洁白柔软的地毯,让人不忍心在上面踏上脚印。
穿上大衣,我走出小区。虽然寒冷,但这洁白的精灵诱惑着我,让我忍不住去触摸它,拥抱它。
紫竹苑公园里,三三两两的小孩、年轻人、中年人、老年人在踏雪、溜冰、堆雪人、打雪仗……原来被白雪诱惑的不止我一个人。
两个小男孩在追逐着互扔雪球,跑在前边的那个较小的忽然在我身边滑倒了,我赶紧把他扶起来,拍了拍他身上的雪,看着他红扑扑的小脸蛋,可爱又调皮的样子,我笑了。小家伙咧嘴笑着说:“谢谢阿姨!”就调皮地跑开了。
阿姨?!呵呵,虽然这不是第一次听到小孩子喊我阿姨,但还是怔了一下。我是不愿承认自己已经到了被小孩子喊作阿姨的年龄,还是不敢承认自己的面容可以被分辨出是阿姨而不是姐姐?不得而知。
拿出小镜子,端详着飘雪中自己的脸,没有发现皱纹,也没有发现年轮。为什么?当时,我真想追上那个小家伙问一下,你为什么不叫我姐姐而叫阿姨呢?但还是没有这么做,我怕吓着他。他幼小的心灵洁白如雪,根本就不明白一句阿姨对于我的恍惚与一句姐姐对于我的喜悦。
想抬头看看天空,一片雪花落在了我的睫毛上,瞬间融化,如一滴眼泪,顺着脸颊流下。我压了压帽子,整理了一下胸前长长的卷发,站在湖中心的拱型桥中央。我要以结冰的湖面、湖边挂满银枝白花的垂柳为背景,给自己拍一张照。
快门按下的一刹那,我看见远方一只白色的鸟儿飞过,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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