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深冬,下了一夜的雪。
不知在王宫里呆了多少年,锦衣玉食,养尊处优,连身子也倦怠了。他给我的宫殿华丽恍若金屋,吃穿用度皆是最好。只要我愿意,我可以得到最好的赏赐。可我不快乐。
他召乐工鸣钟击鼓、品竹弹丝,或命宫人歌舞进临,或命司库每日进彩绢百匹,让我听那裂帛之声。可我不在乎,于是他下令,凡是能让我一展欢颜者,赏万金,食邑千户。呵,简直荒唐。
世人皆说我如那妲己妹喜一般,都是魅惑君王,扰乱江山的祸水。可我什么也没做,帝王之爱,何其可怖。
“夫人,您的发生的极好,鬒发如云,不屑髢也。这句用来形容夫人再合适不过了。”
“如此,给你可好?”
“夫人,奴不敢...”宫人吓得立刻匍匐在地,身子不断瑟缩着。
“罢了罢了,起吧,我不过是与你玩笑罢了。”
“夫人千金之躯,万不可与我等卑贱之人相较。”
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三千青丝尽数挽成发髻,斜插着一只玉笄,眸光冷淡如冰雪,也不怪他们不敢靠近。
“昨夜下了雪,想必梅园的梅花开的极好。”
“夫人若喜欢,奴让人折几枝插在殿内的白瓷瓶中,红白相间,煞是好看。”
“不必,我想亲自去一趟。”
“夫人,这......待奴去禀告大王。”
“放肆!”我倏尔站起。
“夫人恕罪,奴不敢,奴这就为夫人准备。”宫人立刻为我拿来狐皮大氅,“夫人,外面天寒地冻,路上也难免湿滑,让奴与你前行吧。”
“不必。”我披上了大氅,走出了宫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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