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速之客

傍晚时分，

我去往河畔的白桦林。

抚摸落叶中的朽木，

它们正等着我，

带它们去给落寞的黑夜添些颜色。

我在城门外生了两团火，

那些木头说着噼里啪啦，

我听不懂的话。

那天城外的黑夜有了光明，

有一些人不请自来，

他们很奇怪，

只有白色的眼珠

没有黑色的瞳孔。

看起来他们喜欢红色，

围着两团火手舞足蹈。

我为他们的到访感到欣喜，

在城墙上向他们招手。

他们看到我了，

咧开嘴笑。

我看清了，

他们露出了嘴里尖利的獠牙。

一人抽掉一根柴，

一人带走一团火。

很快城外重新被黑暗侵蚀。

远处四散着的微不足道的星星火光，

一个接一个熄灭。

凄厉的哀嚎和癫狂的嘶吼混作一团。

我走下城墙栓牢了城门的铁链，

回家的路上，脊背发凉。

我并不急着进去，坐在门外的路边。

突然想到康乃馨公主，

不知道黑夜里的她是否惊惧难眠。

我回去取了盏煤油灯，

安放在门口的花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