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屋里住着一位大约年龄八十,身材中等,苹果脸型的老太太。
我很少仔细端详她的脸庞,只是隐约记得大概右边嘴角的下方有一颗大概黑豆大小的痣。一年四季,她都戴着一顶红帽子。
门开着,一年四季都开着。这应该是为了照顾她的人进出方便而为。
老人很孤独,她睡在离卫生间很近的那间屋子。屋里就她一个人,可她时常觉得还住着其他人。而且那个人对她很不友好。因为她做什么,那个人都盯着自己并且和自己作对。
她时常来到另外一间大卧,隔着玻璃望着窗外的人们。她说她在看人做游戏。是呀,这游戏的人间...
她喜欢跟她的“室友”交谈,一种很极端的方式。咬牙切齿地辱骂。“我已经来这里八年了,你可别瞪着我。你又不是我的妈,更不是我的姑奶奶!你瞧瞧,你嘴上那颗痣着实长得不错,有福气啊!”
“吃饭了!”给她送饭的人来了,没见到她人影。“噌”地一下推开那大卧的门,老太太惊吓地不知所措。假装淡定地轻声细语回道:“吃饭了啊?我,我杯子掉了,我在捡杯子呢。”门被推开的那一刹那,她手中的杯子已经从她颤抖的手中滑落到地上了。
“真是得罪您儿了。”(本地方言,感谢的意思)嘴里还念念有词,嘴角露出一丝苦笑。看着那个不锈钢的碗,又是一碗“混菜”“收拾”她。
“筷子呢?”送饭的少妇问。“我藏那屋里了。)”
“为什么要把筷子藏起来?”
她支吾着:“免得服务员一会批评我,让我自己去找。”
送饭的少妇低沉着脸,悻悻地离开了。
吃完饭,老太太走进了厕所。坐在马桶上弄得“叮当”一片响。嘴里还不断辱骂,指桑骂槐。她说那个她不让她上厕所,这厕所她给了钱的,她必须上。
照顾她的少妇见此情形,赶紧过去打听情况。只见老太太手握棍子,对着地面一阵猛砸。时而还用棍子捅着垃圾桶:“你欠捅吗?我来帮你捅两下。”
“你是癫了吗?”少妇温柔地问道。
面目狰狞地老太太忽然可怜巴巴的耷拉着头:“我没癫就怕疯了不好办。”跟谁说话呢?这屋里就你一个人,没有其他人,难道有鬼吗?“唉...”一声长叹,是真的有人?是另一个自己都讨厌的自己还是她讨厌的别人?
屋里传来一股刺鼻的味道。因为她有个习惯,从不洗澡。老太太说,她病了许多年了,一洗澡就会昏倒...
但是,老太太很爱打扮,她每天都会换几套她喜欢的衣服。
开始,我每天都会看着她拿着一本字典在研究。后来,也逐渐没有了这个爱好。基本只有吃饭睡觉和骂人这三件事了。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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