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儿子睡的早,我可以很放松的刷牙,洗脸,给自己刮痧。还给脸上涂了护肤乳,好久没有照顾我的脸了。好像我都没有脸了。隔离在家的这些日子,我一点都不重视自己的形象,只有读书会那天,化妆,穿漂亮的衣服,变得不一样了。
是的,人从形象上精神起来,内心也变得更有力量和底气了。读书会结束,换上家居服,我的心。又变得无力了,软趴趴的。
最近,因为疫情,王先生不上班,也在家隔离,我们同处一室,对我来说,真的是非常非常大的挑战。
王先生的语言,像子弹,也像炸弹,更像地雷,总之,让我时刻处在防御和警惕状态,担心自己肢体被炸飞,心被炸出洞来。
令我欣慰的是,米乐不害怕他,虽然他也会在自己特别紧张的情况下,冲着米乐喊叫,甚至抬脚,威胁,恐吓,怒目圆睁,但是,米乐一点都没被吓到。
我猜,是因为米乐在王先生发脾气,喊叫的时候,也大声喊回去,用力去对抗,去保卫自己。而我,缺少这个必要的步骤。
米乐说,爸爸太气人了。孩子很会表达愤怒。米乐还说,爸爸生气的时候,沟通根本没有用,你必须用比他更大的声音镇住他。孩子好有智慧。
这个秘密,我早就发现了,只是,我每次有自己的选择和决定,而且,也跟我自己的状态有关。
第一,状态特别好,王先生攻击我的时候,我会承认他的想法。比如,他说我,太惯孩子。我说,是呗,你觉得我太惯孩子。是呗,看这孩子让我给惯的。
说出他的想法,他的不满就不会升级,反倒很快降温,笑嘻嘻地开始其他主题的对话。
第二,状态中正,看见了他的情绪,但对于他的偏差认知,也给与纠正。比如,有一回他看到孩子哭,说我,你那个P.E.T.也不行呀,看着孩子这么爱哭。我坚定地告诉他,P.E.T.不是为了让孩子永远不哭,而是在孩子哭的时候给孩子理解和陪伴。他瞬间闭嘴。
第三,状态偏弱,很容易被他的攻击性语言激怒,小我会感觉到被侵犯。他说,你这么大人了,怎么还这样这样。我就立刻怼回去,我这是怎样怎样,你怎样怎样。局面就很难掌控,他会说更难听的话来防守,进攻。战争的味道特别浓了。
第四,状态最弱,可能是身体原因,我有气无力的,完全不理会他说啥了,仅有的能量都留给自己维持生存。被动沉默,冲突也不会持续很久。
当然,我底层的信念始终觉得,攻击,互怼,说难听的话,是很没有意义的,很不屑的。冯唐说,你可以不屠龙,但不可以不磨刀。谁口中不会放箭,只是不忍心伤人罢了。心中的良知和道德律还是太深,让我自持。
虽然佛家有霹雳菩萨一说,给陷入无名的人当头棒喝是必要的,我大多时候,还做不了霹雳菩萨,只有在极少数时候,能呼唤出我心中的霹雳菩萨。
王先生的语言之特别,真是超出我的想象。若不是与他建立婚姻关系,在其他的关系里,真是没机会听到这么丰富多彩的语言。晚上,我开玩笑的说,把你使用的语言集结成一本词典,一定很有特色。他自己也笑了,看来,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而且,在我看来,王先生与间歇性老年痴呆患者比较相像,在某些爆炸的时刻,完全失常,与本来的样子大相径庭。情绪稳定下来,又成了好人一个。所以,完全不能把他犯病时候的状态,语言当真,当真就输了。人家可是个病人,别跟病人较真。
也像一个耍酒疯的人,醉酒的时候,说的话,做的事,哪能算数。醒酒后,自己都记不得了,更不会认账。
也像被妖怪吃掉之后,假扮的形象。疯疯癫癫的,不过是妖怪的作为。
这样想时,我倒也轻松不少。用修行那一套正经的学问来疗愈自己,完全不管用。修行只对真的管用,对假的没用。我这是借假修真,修我自己的真我,真心呢。
在这样殊胜的人物面前,需要的不是认真,而是天真。要像孩子一样,用玩乐,游戏的心态去面对,去互动。
像我儿子学习。
接下来,还会有一个多月的相处,继续调动我的玩乐力,游戏力,天真不羁。
前提是,先照顾好自己的身体,把注意力放在自己这里,运动,读书,给自己注入能量,然后,才能自由选择如何应对王先生的发病。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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