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欣口一笑
今天去新疆乌鲁木齐。上午8:45的航班。
6点被闹钟叫醒，自己的心便开始像昨天所设想的一样，试图要做关注当下的训练。
一来用以消解行程中的枯燥乏味，让时间过得趣味有意思一些，二来以关注自我，试图记录一下自我的心理活动，姑且让流逝的光阴不再徒然荒废，当作今日之日更。
起床第一件事情不再是手机刷屏。这是最近的改变。已经有四五天了。前几天，去如厕后，再抹把脸，让水激发一下脸，通过刺激眼睛和面容，把凉意传给大脑：醒来，写作吧。
今天早上没有写作的时间。
计划6:40就乘车出发，与同事们汇合，赶往机场。原定7:00出发，老板周六通知要提前20分钟。其实，不必急。虽说是周一，7:00也还不到交通高峰，二十分钟就能到机场。不过，提前也好，更从容一些。这个从容是早起半小时换来的。
蹲在坐便器上，一看，虎妞已从睡眠处跟来，安静地卧在卫生间门口，前后肢完整地伸展开来，抬着圆圆的脑袋，睁着圆溜溜双眼，望着我，眼神有点讨好。
虎妞是只猫，虎斑折耳猫，虎头虎脑的，纹路也像猫，又是女猫，岳母见了，说，叫她虎妞吧。我觉得挺好的名，就叫了下来。
洗完脸，穿衣，打包行李箱。行李昨晚就整理好了。现在需要做的就是把手机充电器、剃须刀带上。
我蹲下身来，在行李箱整装这些物品时，虎妞又跟过来了，要抓挠拉链和箱边。我已腾出一只手来，轻轻挠挠它的头，它便放弃了自己挠的动作，躺下生来，享受着我给它的挠挠。
挠痒它一会儿，我便接着收拾好东西，起身。
妻这时醒了。昨晚就和妻说了，不要她开车送我去，跟老板出差有公务车。这几年，公务车改革，出差管理严格要求，出差本就有一天80元的交通费了，不允许单位再派车接送。一把手保留公务车，可以用，其他人一律不行。今天可以有顺车，可以坐。
妻说要给我做个早点。我说不饿。再说飞机上会有。我也是真不饿。年过四十五以后，好像耐饿性比以前强多了。其实是机体新陈代谢缓慢了。我也很享受只喝水的做法，总觉得光有水在身体里晃荡，仿佛也会把胃，血管，肠道墙壁上的微细结垢食品粒会洗刷干净一般。起到养生保健功效。
像每天的作息一样，我昨晚跳舞回来后，洗了个澡，连头发也都洗了。空调开了一晚，睡的很香踏实。妻也说睡好了。
昨晚她本不打算空调，前两天阴天有小风，开窗通风挺舒服，说想继续享受一下夏天出汗的养生，我劝她适可而止，今天不一样，今天热，现在气温计指示30度了。晚上保持24度的室温才睡的好。
她说，幸亏听我的建议，睡好了。也看好了，她告诉我，昨晚是世界杯决赛，法国对克罗地亚，4:2，挺精彩。裁判偏心，刚开始不长，就给克罗地亚一个点球的机会。我说，决赛都激烈，肯定拼抢的厉害，点球难免。
说话间，一看时间也还不到6:25。稍又磨蹭下，6:30整，换鞋出门启程。对妻说了出差前必说的话：把家门钥匙随身带好啊！与妻道别。
家在五楼，带着行李，走到楼下。
楼下是水泥方砖铺路，行李轮子会颠噪，我就还提着，走二三十米出，水泥平路到了，我这才拉着箱子行走。
再走二三十米，出了家属院门，右拐上柏油路面，四五十米后，单位大门口便是。小明博士有在门口等待着了，我问老板呢？他说老板已到了，行李在门卫室，他进办公大楼了。
从单位出发一共5人，半路1人，一共六人，别克商务车一辆刚好坐下。
说话间，车到了。老板和我的行李都放到后备箱里，小明博士说，他自己的双肩包就先背着吧，我知道他的好意。如果其他人行李多，他就抱着在车上。
第四个到的是副总。他不紧不慢地，一手拖一个行李箱，一手提溜着一个软包手提袋，肩上挎着一个笔记本电脑包。我接上前去，他说，啊呀，水杯忘带了。我说，那你回家拿去吧。裴总还没来呢。他便折身回家了。
小明和司机把行李收拾好后，老板正好走楼来。他一头钻进车子，直奔后排座椅一角，我说你坐最前面吧，满座。他说不用。我也便紧跟其后，做到同一最后排另一角，把后排中间座位留给了小明。
这样前面三个空位，副驾一座、第二排两座，正好留给三个待上车的人。
我们落座后，明也上得车来，挤在我俩中间，双臂环绕，怀抱着他的双肩包，放在曲起的双腿上。
老板说，这小伙子，把包放后面，抱着多累，还占地儿。
明的内心真实想法的话太慢，赶不上嘴巴，还没说出口，一扭身把包放后座了。
车子启动，向左一拐，顺道向家属院开去。远远看见，裴总已在路边背个双肩包已候着了，上得车来。接着，副总也取上水杯出来了，上得车，二人在第二排两个座位依次落座。
车子继续向前驶去，接时主任。离的也不远，三四分钟的路程。到了他小区门口，已手托行李箱，伫立路边，等着我们了。
裴总开门下车，司机也下去，把后备箱打开。商务车的后备箱空间不大，这里已满了。明博士把他的双肩包先拿起来，然后，时主任的行车箱放置好，再把明博士的包放在其上。
裴把刚才座让给时，自己坐到副驾驶席上。
车子继续向机场行驶。
裴总说，昨天看了世界杯决赛了。老板接话道，我也看了。法国不地道啊，只守不进攻。裴总说，是，克罗地亚控球率在百分之七十多，结果让法国进了四颗球。我们几个人不喜欢看球的人一声不吭。
未几，话扯到目的地新疆了。老板新疆出身，熟悉新疆，了解新疆。给我们介绍新疆的近况。治安了、扶贫了等等，说不尽的新疆。
我是第三次去新疆。最近三年，一年一次。他说的情况，我多少还是熟悉一些。
不一会儿，就到了机场。我一看表，7：06分。
带上各自行李，下车进候机大厅，明统一去换登机卡，排队进安检。
排队时，我左手拿起登机卡，右手拿着手机给它拍照。我有这样的习惯，每次登机前，都要照一张，算是给自己做行程记录。照好的照片，我会传到百度云盘。然后过段时间从手机中删除掉，腾出空间来，好继续照相记录。
IPHONE手机已成为我最佳记录伙伴。我走到哪，照到哪。好记性不如烂笔头。烂笔头早已丢弃，被手机取而代之了。IPHONE手机以照相来记录，方便而清楚，而且照片还有坐标位置和地理显示。这些年来，我用相机已记录20000余张照片。通过整理照片，记录反映我曾经经历过的事、人、景、物，是我生活以后的一项要务，我正在不紧不慢地准备着。
我对登机牌上信息的当下记忆，几乎没有一次性地完整无误过。往常，我拿到登机牌后，在上机落座前，总得看三五遍。看一看，嗯，登机牌有了；过完安检，嗯，再拿出看一看，哦，215登机口；开始登机了，然后，又拿出来看看座位。总是不能一次性地记忆全部的信息。细思来，这只是不用心而已。
今天的值机卡第一次拿到手里时，我还是一如既往的习惯，自己将其在眼前刷了一下，然后就没有了然后。
直到我排队等候安检时，才想起来要改变自己这个习惯的想法。于是，拿着它，端详起来值机卡片来。默默地把登机口、座位号、值机开始时间依次心中默记了一下。觉得记住了以后，又发现上面有个二维码，于是拿出手机，扫描了一下，发现是南方航空公司的微信公众号，我加了关注，大略看了一下内容，意思是可值机选座、航班动态什么的，就也没有再细看。
我走到黄线准备进入时，时间恰好7：30。从离开家恰好一个小时，离8：45起飞还有一个半小时。
进安检门，是一位小伙子当值，年龄约三十四五岁，脸不怎么白净，个子看起来也不高。我把值机卡和身份证递上，头抬起，眼朝视频头看去，视频对的一边是个USB小音箱，放着禁入物品的通告的声音提醒，一边放着个什么物件，已不记得。他把证件和卡还给我后，我向右侧安检台走去，拉开行李箱，取出其中的笔记本电脑，和证件、登机卡和随身小包放一个安检框里，安检小伙子把我的身份证正面翻在上面。再把行李箱放到台上。我通过了安检门，走向左侧，站在台上。
我们走的是男士专用通道。这里，安检者都是小伙子。不比刚才证件安检的，这个小伙子白白净净的，个子高高的，帅帅的样子，他拿着检查棒从我伸开的左臂检查，然后再检查右臂，再扫胸和腰。然后夹起检查棒，伸出双手捣进我的腰带内侧，顺着周匝捋一遍。然后让我转过身去，背对着他。他又拿起检查棒，从我的背部、到臀部、到腿部、到脚扫了一遍。然后，说好了。
这时我的过扫描机的盒已出来了，行李箱露出个头来。我先拿起身份证、登机卡，然后再提起小挎包，将它们装入其中。这时，行李箱也完全出来了。我把行李箱拉开拉链，把笔记本电脑装入其中，再拉上拉链。最后，把行李箱从台上提溜下来，把拉杠拉出，和前边也已整理好行李的同事一起，走出安检通道，向215登机口前行。
我们一行13个人，车上6人，其他人各自也都不同时间赶到。
这时，同事们已经分成了几伙了。我由于专注于自己当下的过目而驻目的训练，边早边看边寻思，不知不觉中，一个人拉在了后面。走在水平的移动扶梯里，我左顾右盼，两边都是候机座位，再往外，就是停机坪了。再一抬头，正前方头顶上，“让世界看见更美的你”几个大字悬挂着，白色背景底，左边是一只斑驳艺术感的梅花鹿，旁边四个大字，铁路传媒。我内心有小小的惊喜，这颇合我当下的心意。我驻目当下的训练目的之一，是要发现随时随地的美。这广告语，正契合我的心思。
我禁不住拿起手机，拍照记录。
到达215登机处，时间还早。座位也还多，就三三两两闲聊起来。
和副总聊起中国移动对月套餐58元以上家庭免费安装100M宽带的事情，我上周五刚完装完，便推荐他也安装下。之后又聊起他上周内蒙之行，在神华采矿区地质工作不太顺利的事情。一言难尽。
不知不觉间，8点多，开始登机。南航的波音737机型。54H座位，我以后快到了最后排，没起到，一上去发现起始排是32。
登舱后，抬眼看去，与通常航班不同处就是，乘客中明显有不少高鼻梁、眼睛大的人，他们应该是新疆少数民族。大约有四分之一以上。
我的邻座两位男士就是。我坐邻过道，紧挨我中间男士三十四五左右，感觉和安检证件的那位差不多年龄，与一样的肤色。不同之处是，这位一看壮壮实实的，眼睛大而黑亮，英俊也倒谈不上，但有股维族青年的帅气劲。
飞机起飞时已是9：24，晚点39分钟。
坐稳后，我便拿出手机写起今天的行程记录来。太专注于写作，没有看具体的时间。直到胳膊长时间弯曲，开始有点疼的感觉时，我才上举几下臂，继续写。
空姐送餐来，10:25分。我便停止了写作。
饭是牛肉米饭，外加面包一个，夹心饼干一小袋、萝卜干一袋、凉菜一小盒，外加一杯酸奶。
我先吃米饭，依次是面包、饼干，中间配上小菜，最后酸奶收杯，吃个精光，一点儿没剩。
10:53吃饭结束。吃完饭，觉意上来了。便闭上眼睛。开始，尝试着默念几句色不异空之语，不久即睡着了。
一觉醒来，耳边仍然是轰轰作响的发动机声音。除此之外，机舱里似乎也还安静。抬腕一看表，12:03分。再左右一看，我两旁的人都在睡着呢。我旁边的小伙手和前臂放在小仓板上，臂上的毫毛被舷窗中透过的光照的纤毫毕现。再偏一下脑袋，见机舱过道内空无一人。一息宁静。心静时，连噪音中的安静都能感知的如此明显。我站起身，走向后舱的卫生间。本以为没人，结果走到跟前才发现还有二人在等待。
稍安勿躁。趁机，我四周打量了一下。多数人都在安静地闭眼休息，个别人在玩手机或看书。依然是新疆人占三四成的样子。
从卫生间出来，刚落座，广播想起，说飞机将在1:00抵达乌鲁木齐，卫生间五分钟后将关闭。广播里又传来英语声音，随后估计是维族语言。
广播完毕，就陆陆续续的，不断有站起来的客人，离座朝卫生间走去。空乘人员也出来了，端个小托盘，回收耳机。
大约十分钟后，12:28分，广播说，飞机即将开始降落，机舱停止服务。乘客请收起小桌板。乘务员即将进行安检。
趁着这个机会，我把手机与飞机上的WIFI连上。这是我第一次体验飞机WIFI。用我手机开始浏览飞机网络上带的电影目录，并试着快速看了两部电影片断片，速率还可以。接着，把它的电子杂志打开，效果也不错。
12:53，起落架放的声音响起。
12:56分，广播响起，飞机即将着陆。手机不要开启。
1:00整落地！
比预计时间提前1分钟到达乌鲁木齐。
2018年7月16日 23：50分于乌鲁木齐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