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车记

          图/文——赵康

         今晚的火车真一番难得的清静，稀稀疏疏得就那么散乱得坐着，或趴、或仰、或四仰八叉的几十个人，列车售货员洪亮的声音穿过车箱，几乎没有人在意也没有人抬头，更衬托出了这初春里列车上的凄清，我把上衣一紧，天，确实有些冷了。看着窗外一团漆黑，和着车轮与铁轨摩擦得声音，我知道，另一个终点站就要到了。我们不断地从四面八方奔向同一个目的地，又迅速从同一个目的地奔向四面八方。停留是短暂的，我们不断地遇见，又不断地错过，每一个起点都会是终点，每一个终点亦都会是新的起点，我们在路上，疲于奔波。

       早晨灰色的城市一片迷朦朦，像晨起还未曾梳洗妆点的女人，显现出一副倦怠的模样。去看看吧，去聆听，这个城市里起的最早的环卫工人、公交车司机、小摊贩，上班族等等。我从这里经过，就那么一次，而且仅仅一次。

       等车的时间是寂静的，手里攥着还散发着温热的车票，每个人心中仿佛装满了心事，而背上或者是身旁的行李箱包把他心中的秘密泄露无余。记不清有多少次这样了，买票等车坐车到站等一系列与出行有关的动作，在陌生的地方被一张小小的车票牵系着。

       分别后相见的时刻总是那么短暂，却意味深长；而现在不论主观还是客观在一起还未分开的，却想着早日分别。我们就这么矛盾，却不开口。从没有像这次这样买票后安安静静的在候车厅里度过了漫长的候车时间。车到菏泽，已是下午六点，本来来此城之前仅仅是把这个城市作为一个中转站，临行前没有什么打算计划与安排，车行一半，突然想来应该联系一下在这个城市里上学的小A。此时黄昏降临了，一抹黑笼罩着整座火车站。在出口处，耳边传来了各种嘈杂声，有旅馆的，有出租车司机的，有卖小吃的等等混杂一起，我被拦住了问我要不要住旅馆要不要打车要不要....声音一潮高过一潮，争着抢客。我快步疾走微笑摆手示意拒绝，直奔菏泽火车站售票厅，刚一进去仿佛吓住了，这售票厅俨然一小型开放式监狱，铁壁栏杆横立，灯光昏暗，卫生状况不尽人意，而且有拿着编织袋的流浪者在里面游走。买完去Q城的车票，此时，距离发车时间不到三个小时了。在车站外等人的间隙始终弥漫着呛人的烟气，也许从吸烟者数量上不仅可以窥探出这个城市的发达与否，而且还可以衍生出这个城市人口素质的高低。

           原以为天将黑了我在这里停留的时间也不长小A不会来了，当我发信息后没想到那么爽快地答应了，在候车亭前等了不一会儿，小A就到了。临近发车也没跑那么远，就那么和着路灯拖长的两个背影漫无目的的走在这个城市的街上，简短的言语述说着从前逝去的美好现在所处的的境况以及对未来的隐隐，我们都很现实。初春夜空中漂浮的冷气似乎被这温暖的言语融化了，昏黄的路灯以及稀疏而过的车辆有意无意的闪烁着靠近，我们不想打车，脚步很远，路很近。别后，互报平安，就这样短暂的相见向着远处延伸.....

          一夜，车又到站了，此时是第二天早晨六点多，突然使我想起了最幸福的事情是虽然买到了无座票，上车后却有一席之地可以容纳此身。路远无轻担，虽然背着一个小小的学生用书包，加之坐了一夜的车，还是有些累了。

         一个人的海边是静谧的，幽远而协调，我就这么走着，一直沿着海边。清早，除了零零散散晨练的人外并无过多的人，整个城市是安静的，这是青岛给我的第一印象。但在这安静的背后似乎掩藏着一种不可避免的潮动，每个人都不例外地被卷入，就在每一扇紧闭的门内，但我无从知道也没必要知道。上午小X太忙，下午在青岛理工大学联系小B，不知怎地电话一直不通，就这样到了中国石油大学又是下午六点了，饭毕，和小C聊得甚欢之时已是酩酊，只期待小C来我这儿再续佳话。

        汽车在高速公路上行驶，一个个路标从车窗外倏然而逝，我仿佛陷入了一中沉思....

        车从南昌始发，将近二十个小时的车程使我昏昏欲睡，三番五次的几欲呕吐，推开窗，夜色袭人，一股股清凉涌入大脑，那是我出行最远的一次以及在江西的X市的种种。在南昌火车站，拥挤的人群夹杂着车鸣声，我匆匆上车踏上了回家的旅途。

        到了，快到了，我们闻到了北京得气息，长途客车一路行驶，我坐在最后一排颠簸的睡意全无。号称中国首都的北京就这样在黄昏中印上了我们的足迹。每天在不停的奔波中我们度过了一天又一天。在一次下定决心后坐上了长途公交到了河北省三河镇，最后辗转回北京，在昌平地铁站，手机没有了信号，惊慌瞬时弥漫大脑，霍营站成为了最为清晰的记忆。深夜，从海淀区打出租到丰台，刚一上车司机师傅就问我钱够不够，我一愣问道，到丰台多少钱，大约一百左右吧，我忙说够了够了。在丰台地下室渡过了一夜，第二天便到了天安门，并没有想象中的兴奋。在故宫时天色已经渐渐黑了，看了一眼便走开了。对于朝阳区在此避而不言。北京西站我被骗，一路跌跌撞撞到家时已是身无分文，在此种种历程中个中滋味不便叙说。也许，戛然而止是最好听的声音。

          凌晨两点，火车到达潍坊，一行八人在大街上漫无目的的游荡，最后找了个网吧挨到天亮。潍县中路的日子有欢喜也有忧愁，在那个旅馆内W城人无意中说出的一句话深深地刺痛了我，到现在依然记忆犹新且不断鞭策着我朝着既定的目标前进，只想说一句：W城人，终有一天，我会杀回来的！

          淄博一夜。和网管一起看葫芦兄弟。

          那些我所去过的城市以及这个城市的角角落落不再详尽道来，这些城市，并不能说明什么，就像人的名字，并不在于名字本身。许多时候许多事情只不过是我们一厢情愿的想法而已，错过的就是错过了，不好好珍惜失去了怪自己没有把握好，徒想陈年旧事安慰自己失去的空并无过多意义。我们心中想的别人并不会按你心中所想的那样去对待你，因此，我们不必失落；我们心中想要对方怎样对待我们可以相互谈说彼此心中所想，那样，相处的时间以及相处度会久一些，温暖一些，彼此多了的是相互间的理解，而不是以赌气来对待对方，反之，只会落得分道扬镳的下场。

         火车依旧在行驶，世界并未停下，我们在陌生的地方做着各自的事情度过了一天又一天的分别，在本地的，忙于生计，做着自己的工作，我们真正相见的时间真的很少很少，就像两列相悖而驰的列车，以及那些列车上的人，擦肩而过。人，终究是要走上属于自己的那条路的吧，无论我们过去如何现都已成为了不可更改的过去，放下的终究会放下的从记忆中消失，重要的是现在怎样走下去，不论怎样，生活依然在继续，人总是要向前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