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吃完午饭,杠精自告奋勇去刷碗,我和小喇叭继续去宋刘村找房子。
有了前几次的经验,不再打电话,进了村见到有老头老太太的地方,停下车子用眼睛打量旁边的房子,自有人上前来问。
过来搭讪的是一个六十岁左右的大伯,一身清洁工的打扮,驼背,脸像老树皮一样布满沟壑。他热情地介绍他家的房子,说他们家有一个很好的单间,一个人住最合适不过。当问他多少房租时,大气地说:“先看房子,房租好说。”
单间在他们家的三楼,从他们家的院子――一个楼下客厅穿过,一个老年女人正在里面洗衣服,洗衣机应该是半自动,从洗衣机放出十几盆水摆在屋中,满地都湿漉漉的。在客厅后面上楼,楼道窄小灰暗,有些陡,大伯爬起来有些吃力,爬到三楼气喘吁吁地喘着粗气。
上到三楼往里走,有两条南北通道,在第二个楼道往前走,大伯指着西面中间一个暗黄的小门说,就是这间。
通道的声控灯亮起,大伯借着灯光开门,还没有打开灯灭,他大声咳了咳,灯亮了,左拧右拧,终于打开了门。
跟在大伯的后面,忘记了他刚刚叮嘱注意脚下的话,一迈步脚踢在了台阶上,大脚趾撞的生疼。
这间屋子夹在南二北一的屋子之间,进门就得开灯。屋里墙壁颜色灰暗,蛛网密布,没有窗,没有卫生间,只有一张床和一个陈旧的衣橱,霉味浓重,人不能久留。
我们还没有发表意见,大伯又让我们去看晾台。小喇叭记着我刚才踢痛脚的事,体贴地叮嘱我看着脚下,不成想这间房子门外就是一个高台,南北都需要下一个台阶,因为灯光灰暗,小喇叭没有注意自己脚下,一下从高台上迈下去,头撞到墙上,屁股跌坐在地板上,好大一会没有起来。
据大伯说这是楼房的横梁,虽然知道很碍事却也不能去除。见小喇叭一只手捂着头,一只手捂着屁股,嘴里不断贬着房间的脏臭和门外的危险,知道我们不会租住,只是嗯嗯了两声,也就不再多言。
出了他家的门,门外站着一个妆容精致的年轻女人,说我们家也有闲房子,一起去看看吧。
精致女人家的单间房子在四楼,从室外的楼梯上去,是一个东西楼道,女人领着我们右转,楼道北门挨着门,女人说那些都是一室一厅,南面两个小房间中间是晾台,挂满了五颜六色的衣服鞋子。要我们看的是晾台西面靠楼梯的房子,一个小单间,里面垃圾遍地,一张单人床在窗户下,上面胡乱地扔着被子和几件衣物,一只拉杆箱横躺在床下,还有一个破电扇和一个脸盆扔在屋角,墙壁上污迹班班,看不出是什么秽物,整个房间臭气熏天,不能久留。
精致女人说这间房子的租户已经很长时间没有来了,这一个月的房租没有交,东西也不来拿,估计是不会回来了。如果我要租的话,她就让人把这些东西扔掉,把房间打扫打扫。
这间房子太脏了,就算打扫出来墙壁和水泥地板上也干净不多少,况且卫生间在晾台的另一面,和别人公用,很不方便,房租倒是便宜,才二百块,自己寻思就是一百块,也不愿租这样的房子。
小喇叭要回家收被子,这也是她今天和我一块出来的目的。跟着她收完被子,我们准备回去,快走到胡同口的时候,一个在大门外刷鞋子的妇女叫住了我们,问租不租房子,她家有闲房子出租。
跟着她来到她家四楼,先让我们看的是一间朝阳的房子。这间房有着很大的一个窗户,墙壁很白,家具很新,地板上铺着白色的地板砖,套着一个卫生间和一个还算宽敞的厨房。
这几天看了这么多房子,这间是看到的最干净的也是家具最新的。我钟意于它的干净,但知道这么宽敞又整洁齐全的房子,租金肯定也少不了。
女人说这间房租市场价五百五,我要租的话最低五百,再少是不可能的了。
这个数目大大超出了我的预算,我只能诚实地说出我的需求。女人说我这层阴面也有一间房,比这间小,不朝阳,要不咱去看看?
那间朝阳的房子在她家楼房的西侧,阴面的这间在东侧,进门后是一张大床,上面有很厚的一个半新床垫,一个衣橱和桌子在床尾放着,桌子的对面是在屋里隔出来的卫生间的墙壁,墙壁上按着抽油烟机,下面是一个灶台,可以做饭。
这间的房子和那间一样都铺着白色地砖,很干净整洁,房租是四百五,女人说认实在就四百,最低价。
四百块也超出了我的预算,但我又喜欢上这间房子,犹豫不决,小喇叭说我们再考虑考虑吧,先回去上班,出来时间不短了。
看看表已经三点,店里该忙了,先去干活,房子的事干完活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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