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逐,来首即兴诗吧,让我们的作家评判评判。”乔雅建议说。
放逐也不怯场,他将瓶中的啤酒一饮而尽,然后躺靠在沙发背上,慢慢酝酿起了感情。“阴风阵阵,叹息女神,赤脚裙摆翩翩,不问尘世间...”
“这听起来就像打油诗,赶紧换。”乔雅直接打断了他,几人跟着笑了笑。尘飞扬重新闭上了眼睛,他苦想了一会儿继续哀叹着说,“我知道我错了,在你结识的捆绑之下;我知道我错了,在你坚实的牢笼之中。我不该对你抱有幻想,不该诋毁你,不该反抗。我所能做的,就是服从,服从,服从...”
“说真的,我最近正在写新曲子,你能帮我填填歌词么。”乔雅严肃起来。
“他的歌词里会有邪恶和狰狞,你确定能唱得出来么?”白翎插进了一句。
“就像培根的画,还有海西格,充满着愤怒和绝望。”谢菲也跟着说。
“我也可以模仿鲍勃迪伦的歌词,我没问题的。”
“算了吧,一个人的灵魂是很难扭转的。”
“你确定么?”
“我是说很难。至少对你来说很难。”
“哦,没错,关于你的画我也想说说。”飞扬突然针对起了白翎。
“我拒绝接受你任何的评判。”白翎不以为然。
“你说过,你早期的创作是模仿卢梭。”
“是的,我是说过。”
“后来又崇拜起了安迪·沃霍尔,对吧?”
“还是我,也没错。”
“所以你现在的画,就是一种插画的风格,商业味道太浓了。”
“我喜欢,至少他预言到了新媒体时代。”
“好了,好了。你俩一见面就争论个不休。”谢菲打断了他们。可在场的人并没有放在心上,他们早就习惯了各自的立场。对彼此的追求也都习以为常了。背景的音乐还在持续,这次该轮到汪坤说话了。
“我不懂你们在说什么,隔行如隔山就是这样。但我并不反对艺术的商业化,文学也是艺术的范畴,我需要变现,难道艺术家们都要清贫一生么?没钱太难受了。”
“我的天啊!”乔雅大声的感慨几乎吓到了每一个人,谢菲也瞪了他一眼。
“你是写什么题材的?”傀儡话不多,他的声音也很沉稳。
“女性题材,”汪坤非常自信,“我支持女权主义,波伏娃写过《第二性》,艾米莉·勃朗特写过《呼啸山庄》,还有弗吉尼亚·伍尔夫的《一间自己的房间》,现在很多类似题材的影视作品和小说都非常畅销,我一边靠写作赚钱,一边推动历史发展,我觉得这没什么好尴尬的。”
“你有作品出版过了么?”
“是的,只有两本,《曼丽的自由与遐想》我觉得算是代表作。”
“那是一个什么样的故事?”
“一个女性职场的故事,主人公曼丽想要追求自己的理想,她喜欢赛车。可还要照顾家庭,孩子和她那些繁重的编写程序的工作,她对自己的人生非常恐慌,这就是目前广大女性的现状,身处在危机之中,但内心却毫无觉醒。”
“是个不错的故事,”
“是啊,让我眼前一亮。”
“危机,危机,这让我想起了一个人,”乔雅将怀里的吉他放到一边,然后对谢菲说,“老歪呢?为什么不邀请他来一块儿坐坐?”
另一边,我们看到老谢将车子停放在了路边,下车后,他朝右前方的不远处望去。这里是北京的798艺术园区,也是著名的艺术旅游圣地。但此时天色已晚,参观的人群也正慢慢散去。老谢匆匆穿过车道,在劳伦斯画廊的正门前,他与等候在那里的小张握了握手。对方是一位文质彬彬的高个子女人,披着打卷的长发,对老谢礼貌有加。
因为工作关系,老谢对绘画艺术几乎一窍不通。如今为了谢菲,他决定尝试一次。除了中国传统的水墨画及书法艺术以外,他并不知道西方油画里具体会有哪些令人着迷的地方。他知道莫奈的《睡莲》,梵高的《向日葵》,还有达芬奇的《蒙娜丽莎》。但今天所要参观的这位却并不为人所知。他是出生于俄罗斯的法国画家,名叫康定斯基。
没有事先的计划,今晚撞到谁就是谁吧。他只想与画廊的策展人聊聊关于艺术家的看法。他想知道一旦支持了谢菲的事业,那将会是一种怎样的处境。如果真能找到令他为之动容的某种启示,或许就此终结他的心结也说不定。
他跟在小张身后,率先来到画廊门厅,他看到一张巨幅的海报上面印着是一位带着眼镜的男人。小张说,他就是康定斯基。
“难以想象,他竟然穿着西装?”
“是啊,有一种绅士风度,对吧?”
“搞艺术的人,难道不都是...?”
“哦,我知道您要说什么了,不过他确实是一位画家,也曾在包豪斯艺术大学里任教。所以,他还有另外一个身份,教师。这么解释,会不会好一些呢。”
“好吧。那就说得通了。他很有名气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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