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的月亮,滚圆滚圆的,本应容纳下一切,热闹的,繁华的,嬉闹的一切。
可是,她偏偏那么静,她是清冷的,孤独的,她必须抛下,她也容纳不了,停滞不前纷繁的的霓虹灯。
她只能孤独地行走,她知道自己的终点,而走向终点的轨迹里始终只有她那一缕日复一日的孤独。地面那与她遥相辉映的亮光,也不知是她们抛弃了她,还是她容不下她们。
我不忍心看着这可怜的月亮,于是我追着她,至少我还可以短暂地相随。
我坚信我追上去的这一份陪伴并不廉价,因为,孤独也许并不可怕,当我们信任存在另一种幸福的孤独存在时,也许我们便能享受孤独了。
我相信写出“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陶渊明老先生是享受孤独的,我明明在这一缕月光里看到了老先生脸上的慈祥与岁月静好。
我相信写出“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的苏轼老先生也是不害怕孤独的。既然人与月一般,阴晴圆缺自难全,又何不豁达一些?
我想孤独不是谁的专利,她是每一个人的,仅当自己才能看见的朋友。中国著名编剧刘和平在参加著名主持人董卿《朗读者》的节目时被这样介绍:“成功是一条充满荆棘的路,而勇敢的人,义无反顾……刘和平选择了一条求难得难的孤独的路。”无疑,在董卿亦或刘和平自己的眼里,他也必须面对孤独。
28岁的时候,我第一次觉得我遇见了孤独,这个曾经让我既恨又爱的朋友。我恨她带给了我痛苦,她总在半夜三更出现在我的梦里,冲着我念:“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
她第一次对我念这首诗的时候,我惊出一身冷汗,我醒了,我觉得她在嘲笑我,我无眠了,我明明一事无成,没有家,没有事业,甚至没有梦想,我能飞向哪里,跃到何方?
孔子说:“三十而立,四十而不惑,五十而知天命,六十而耳顺……”如今,我连立的基础都没有,孤独惊现于深夜,从黑漆漆的窗户上,裹着冰凉的寒风,向我刺来。
可是如今,孤独成了我的朋友,我也莫名其妙,我接纳了她,甚至此刻,我抬头看着这一轮清冷,皎洁的月亮,我似乎很理解她,心疼她,她有自己的路,她必须孤独,孤独地走向她的理想。
我接纳了我的孤独,缘于我读了一些书,那段多梦的日子:“我扑在书上,就像饥饿的人扑在面包上”。
读《曾国藩传》,我敬佩曾先生的大器晚成。我想,自己拙一点又如何,梦想来晚了一些又如何,不过是因为自己还不够勤,那不如多给自己一点鼓励,加快脚步追上去吧。
读《活着》,我叹息富贵坎坷多难的一生。但我们又是如何呢?没有虚度,没有挥霍过自己的生命吗?谁也不敢说没有。可是,倘若我们人类平均能活七十年,二十八岁以后还有四十二年呢,难道我们还要继续挥霍吗?
读《从卡内基到常春藤》,陈彧——一个年轻而鲜活的少女,相对于大多数青年人,她的生活是幸福美满的,但她却给了我们一个关于孤独的新鲜解读——“一个人需要多少温暖,才能抵御孤独,也许很多,很多。有些温暖靠别人馈赠,有些温暖靠从外界汲取,还有些温暖靠自己生发。只有拥有了很多很多爱,才能在悲伤时不放弃,失败时不自疑,才能在柔软的心上筑起堡垒,砥砺风雨,无坚不摧。”
月下,我们看月亮是清冷孤独的;月上,她也瞧见了我们每一个人的孤独。
只是,在我看来,孤独是朋友,是孤独教我们学会了看清自己,心疼他人,还有理解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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