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家丑不可外扬

第十四章    家丑不可外扬

马德日去罗莫家洗了一把脸，罗莫抬了一个板凳让他坐。马德日老神在在地坐下来，干咳了两声！

罗莫连忙去抬水烟筒拿点火棍，可是罗莫发现他居然没有点火棍了。只抬着水烟筒拿着老烟丝上来，为难地说道：“亲家，你等一下，我去锤点火棍！”

点火棍，它是山里的一种细细的枝条，砍回来放在石板上用小锤慢慢地锤成点火棍，很费劲的活。

“等你去锤好点火棍，祖公家的烟瘾都发了。尔各，火绳！”马德日说道。

尔各屁颠屁颠地掏出火镰引燃火绳，递给马德日。这火绳更讲究，是从山上剥下来的书皮，敲了之后搓成的小绳子。这种书皮，可以熬纸浆。还有一种火绳，是用一种山草搓成的。不过，点火效果太差。

哧哧哧，咳……咳……

“尔各，拿烟来！罗莫这新安所刀烟太恶了，快点拿我的科克烟来。”

“哎！亲家，刀烟它恶是恶点儿，但是比烤烟香呀。”罗莫说道。昨天晚上他可是霸占着一个烟筒呀，没说刀烟如何如何嘛。

尔各又递给他科克烟，马德日又抽了几锅烟。然后把烟筒、火绳、烟丝递给罗莫，说道：“亲家，你尝尝这科克烟。”

罗莫哪里知道科克烟，这是纳楼部落的生产的烟丝，一般都是顺着茶马古道驼到江外那边，或者驼去北方那边卖了。

“唔……啧啧啧……这味道不错哦，还是赶得上刀烟呢。这烟平和得很嘛，倒是很适合我们这种老倌息。嘿嘿……”

罗莫吸了两锅，不由得感叹道。土司王爷始终是土司王爷，用的东西吃的东西都比他好得多。他一个贩卖奴隶的，怎么能和一个土司王爷相比呢？

细细想想，或许和马德日结为亲家可能是对的，是老天安排的。是时候和儿子说说这事情，不能由着他的性子来。

“那个，亲家你能不能替我搞一点这烟？纳楼部落那些人说啥子都不卖烟给我，你替我搞几包。”罗莫为这事也很无奈，他说了几次求了几次就是不卖给他。

这时，侍卫已经将大黑马拉到门口。马德日说道：“这没问题！尔各，把剩下的都给我亲家。我要走了，王府里还有事等着办哩。”

尔各把那几两烟丝递给罗莫，从关马一样的牢房里带上那几个奴隶，跟着马德日就走了。罗莫拿着烟丝，放下烟筒，一家人送马德日出了寨子门，直到看不见了才返身回家。

一行人刚到王府，就听到吵吵嚷嚷的怒骂声，外加吼叫声狗叫声，还有那驴高亢的歌声混杂成一台大戏。

马德日还没来得及下马，就看到儿媳妇依薇和一个赤身裸体的女奴打做一团。依薇此时像一头愤怒眼睛红了的母狼，抓住女奴的头发将她按翻在院子的地上。

啪！啪！啪！左一掌，右一掌，一手狠狠地打着女奴的脸，打得女奴哭爹喊娘。她嘴里像苏尼一样诅咒一样不停地咒骂：我打死你！打死你，你个不要脸的烂屎！我打死你！打死你，你个骚货！我……

女奴并不求饶，只是杀猪一样惨叫着。那些放养的猪和圈养的猪，听到了还以为哪一头可怜的猪被杀吃了，放着的猪吓得跑进灌木丛里躲了起来。而圈养的猪，在猪圈里怪叫着，一副恐惧死亡的样子，不停地缩在角落里。

许多下人，奴隶跑了过来，围着在一旁观看。这些人指指点点，小声地议论着。

“这谁呀？胆子真肥，居然大白天勾引人！”

“哇！她的身材真好，我怎么没有看出来。”

“去！你知道她谁吗？你看啥？你就一个舂米的，人家看得上你吗？”

“不行了！我不行了，我得求王后或者王爷把她配给我。”

“滚！她是我妹子，你们想都别想。”

“嗯？大哥，你这妹子不是砍柴挑水的吗？她这是勾引谁呀？”

“你神经啊？看不出来吗？她是勾引大公子呗，我前几天就看见了一次，不敢说。”

依薇看到了人来看着，不但不住手，反而打得更加凶狠骂得更凶，女奴死死地双手抱住头护着脸。她还想着靠这张脸混饭吃呢，被这泼妇毁容了她混日子都艰难。如果不是身份低微，她很想一脚把这泼妇踢倒。自己没本事取悦男人管好男人，还怪罪到她头上。

依薇就怒了，站起来就用脚踹那女奴的臀部、大腿，以及那丰满裸露的奶子，女奴这会像狗一样呻吟着。她杀猪的尖叫声，已经叫不出来了。

“住手！”

依薇吓了一跳，忍住了。那挨打的女奴趁机捡起丢在一边的衣服捂住下身，飞快地溜走了。马德日已经下马，走了过来。

尔各见周围观看好戏的人，喝道：“你们最好什么也没有看见，什么也没有听到！谁看见了听到了什么，老子把他们的眼睛和耳朵给掏了！滚！看什么看，还不去干自己的活！”

“家丑不可外扬，王爷！就这么算啦，走吧。”

马德日还是不听，问儿媳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呀？好好呢，拿奴隶出啥子气呀？”

依薇气鼓鼓地说道：“问你儿子吧！”说完，头也不回地去追那女奴去了。

“走吧，王爷！咱们去安置那几个奴隶吧，走……”尔各边说边拖，可惜瘦狗一样的他怎么拖得住猪一样肥的马德日。

尔各不管了，只好放手。他转过头来继续威胁押回来的奴隶：“你们已经死过一次，知道什么不该知道什么了吧？”

“知道了，尔各管家。”

“知道了，你知道了啥？”尔各继续问。

“我什么也不知道，我刚刚被押到这里。”

“嗯！还有你，你这个刺头小土狗，你现在知道什么？”

“回尔各管家，我知道我将会是新的马官。至于其他的，我什么也不知道。”小土狗说道。就看看能不能赌赢了，他相信会赢。

一路上，小土狗想着怎么为自己争取利益。现在，就拿大公子与奴隶通奸这烂事赌一把试试看了。大公子马赫奴是唯一的王位继承人，如果把这事给说出去，那么对一个土司王爷的脸面将是什么样的打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