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所周知,山东人喜酒,我自然也不例外。朋友聚会、红白喜事、节日欢庆,或平常的一日三餐,都会小酌两口。细细数来,我喝酒也相近十年。其中,使我记忆犹新的不过两次,一次是我考上大学之时爷爷为我践行,另外一次是三年前发小齐聚,喝的恰恰就是习酒。
2015年,正月刚过,早已相约回乡发展的我们,几乎在同一天回到家乡,无论是在外上学还是他乡务工,都是如此。这场酒局,我已经期待了二十余年。包括我在内,一起长大的发小有七人,年龄相差不过一岁左右。初中之前,我们总是在一起,无论是结伴上下学,还是下河摸鱼抓虾;待至初中,因为有的学习成绩不理想选择辍学,故开始出现不同方向的人生道路。2006年至2015年,我与他们分布在全国各地,长达九年。尽管远隔千里,但我那颗炽热而又跳动的心脏,无时不刻在提醒我,有六个最为知心的发小。
酒局就在村里的小饭馆,没有什么顾忌,可以一醉方休;酒是贵州务工的拴子带回来的,我清楚地记得,他抱着一个箱子,上面有两个大字——习酱,而且习字为繁体。拴子说,他在贵州的几年,一直喝习酒,原因既不是它为当地酒,也不是因为口感好,而是因为它的寓意好,“君品习酒、厚德自强”这八个大字,迄今为止还深深的烙在我的脑海中。惭愧的是,当时并没有细想,只是顺口记住了而已。
菜未上齐,大为欢喜的我们便迫不及待地准备喝酒,是在为齐聚的我们庆祝。一缕缕的习酒被分别倒进各自的酒杯,只见,年龄最大也是喝酒经验最为丰富的强强,竟然微闭双目,一脸陶醉的样子,我开玩笑的说到,“怎么,这还没开始呢,就准备做拖油瓶了?”不等强强回答,拴子对我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与我一样,大家都一脸好奇的看着强强,十数秒钟后,强强终于睁开了眼睛,情不自禁地说到,“好酒!”我嘿嘿一笑,“你不愧为我们之中喝酒的行家,这都还没喝呢,你就用鼻子闻出来了。”其他人也开始跟着起哄。
强强一脸镇定,环视一周之后,这才有条不紊地说到:“不如这样,大家先把这杯酒喝了,然后我再给大家卖弄卖弄。”自然没人反对。我学着强强,装模作样地闻了闻,并没有闻到什么,随后一饮而尽,53度的习酒,给我的第一感觉是辛辣,酒还停留在喉咙,我下意识的张开嘴舒缓这辛辣之感,忽然看到一个黑影扑了过来,那是坐在我旁边的强强,他用手堵住了我张开的嘴巴,并示意面部极为扭曲的我放轻松。令我大为吃惊的是,那种辛辣感随后消失,酒气奔腾如狂涛席卷,慢慢下肚,满身舒畅。我也才明白强强并不是在恶作剧,因为他一饮而尽的时候,嘴巴紧合,双目微闭,满脸陶醉。这才是真正的品酒,与之相比,我之前不过是牛饮罢了。
随后,我们开始回忆小时候的事情,我想这是多年不见的朋友相聚必谈的话题吧。大都时隔多年,有的可以心存目识,有的只能记个大概,有哭也有笑,有苦也有甜。美好的时光总是过得很快,没有多久,每人半斤下肚,不胜酒量的我有些醉意。突然,我想起强强还没有“卖弄”他的酒学问,便直截了当的让他解释,这样的做法也只有坦诚相待的朋友才会做吧。
我与其他人一样,托着腮帮,一脸期待地看着强强。
他微微一笑,开始娓娓道来:“首先,要观察它的颜色,好的白酒,其颜色一定是纯净透明,无杂质;或许,会因酿制工艺不同和年份的不同,而有所区别,但酒体一定是均匀的,不会出现太大问题。”我注意到,强强一脸严肃,“再者,好的白酒闻起来醇香十足,浓郁但不刺鼻,且久而不散;闻过之后,清风拂面的感觉会铺面而来,这一点的话,可能经验少的人做不到。”接着,他又说了其他几个方面,诸如拈、搓、溢、渗、品等,我恍然大悟,原来白酒竟然有这么多的道道。
“咱们现在喝的这习酱,”一边说着,强强一边拿起酒瓶,“就是属于好酒。”
后来,一箱六瓶习酒被我们消灭殆尽,我早已酒意满满,处于半醉半醒状态;其中一个酒量较好的发小意欲再要,被我和强强制止下来。因为爷爷曾经教我:酒不在多也不在醉,适量就好,是我们情感交流的载体和催化剂。
事后的数月,我刻意在网络查阅了习酒的资料,以及“君品习酒、厚德自强”君子精神的传承和创新。使我明白,君子应当具有什么样的品格;我也知道,我距离君子还有差距,但我会严格要求自己,并且持续努力。
现在想来,我之所以能够把那次酒局记忆的如此之细,不仅仅是因为与我喝酒的人,还有习酒背后表达与传递的东西,弥足珍贵。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