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邵彦山
窗外雨，像小鸟在抖落羽毛上的灰尘
你一直，在我耳边轻轻地讲，轻轻讲
讲你少年，一夜翻过二百里山梁
赶三十头骡，过定边，把盐驮到保安
路过那个圪梁梁，撩了一个姑娘
窗外风，变幻七千三百种，吹出箫声
你一直，在我耳边轻轻地讲，轻轻讲
讲你中年，为生产队放过一千头羊
一根羊鞭没有拴住人民公社的食堂
分完羊汤又砸锅，一个女人哭得西荒
你讲
那夜下雪，护院的大黄追狼没有再回来
那年大雨，二儿子被你送去当兵，没回来
外婆去世前，老年痴呆
谁也不记得了，喊你名字叫骂，不愿释怀
一会儿，天就亮了。我也好吃惊
明天就是清明
2018年1.19～4.3日，沪上赊月楼
梦见外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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