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邵彦山
我总是比太阳公公起得更早,从乡村到城市, 各个角落都想溜达上一圈,顺手溜点什么便宜。
我看见一个小男孩,背着书包去上学,手里抓着面包往嘴里塞,嘴梆子一动一动。我跃上前,一把夺了他的面包,飞奔而去。
正跑着,有辆出租车路过,我一挥手,司机把车“嘎吱”停在我的身旁,既快又准,让人拍案。
我一上车,便把一叠钞票拍在他的手上,说:“伙计,我想只要你别管交警,别理红灯,十分钟让我赶到城南20里的旱桥上。”
“瞧好吧,您那!”司机说着,引擎一起,把红灯一一闪到身后。我由衷地赞美着他 :你的车技让我过瘾了!
他灵活地摆弄着方向盘,嘴也不停:“哥们儿,咱就只会这技术活儿……”又说:“咱没文化,有钱只去两个地方。城墙东边的游戏厅赌钱和城墙西边的发廊……嘿嘿。”
说话间已到旱桥。我变戏法地从身边提出一个东西,司机大吃一惊。我不慌不忙地打开那个东西,司机目瞪口呆了。这小子,是被我这皮箱里的钱吓傻了。
“哎?这旱桥周围怎么一个人影也没有啊?”我说着,下车,吃力地提着大钱箱向旱桥那头走去。
我早料定他必然会这么干的:车子快速后退一段,又呜地一声向我冲来。我轻蔑地一笑,脊背往车头轻轻一靠,整个车头便扁成一团让人捏过的面包,方向盘准确地挤碎了他的腰。我走过去,轻轻地拍他的脑袋,他惊恐而痛苦地望着我,半晌挤出一句话:“你,你是谁?救救我……”
“哦,你一定认识我,”我说,“我就是人们所谓的可恶的贪婪之神。你很迷惑?那么,这份明天的晨报给你看吧,标题很长,可能你没时间看完了,叫《上学男童过马路横遭车祸,肇事司机逃逸途撞桥身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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