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一个话题,引发的一场小讨论。
佛家里有三境界:看山是山,看水是水;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看山还是山,看水还是水。最初是单纯而天真,随着入世越深开始产生怀疑与困顿,而只要突破自己和去繁就简,世界会还你一个绝对丰盛的天地。
世界很小的时候,凭借从书里看到的一二生命,以及自己强烈淋漓的性格和关注内心的小情怀,毫不犹豫地艰信,面对挫折与诱惑,绝对会坚持到底与骄傲转身;世界大一点儿的时候,发现命运不同经历不同,我没有走过你的绝望也从没像你真的站在诱惑面前,觉得过去的自己太天真,想要如此那般黑白分明并不如想象容易,开始怀疑也开始徘徊,虽也仍像从前热爱真理憎恶丑陋,也仍像从前怀着对未来的希望与勇气,却也在没有经历过之前谨慎小心了,明白这世界有太多灰色地带有太多浮华与诱惑,明白语言的苍白无力又犀利慎重(苍白既是对那些不以为然你的经历的人,也是没有过大到需要抉择心灵导向的自己,慎重既是对那些经历过很多仍有最初自己的宽容你的人,又是对以后经历过后的那个未知的自己),无知而无畏,因为窥见一些现实的真相,有些话不能草率不能太自信,所以沉默了,可是仍然积极向前,决心用小小的自己去汩汩的社会寒流见识一番,看看是能活成一个悲哀的很多人还是仍做最初骄傲的自己;如今世界更大了,大的开始像从小热爱的世界却又一点儿也不像那时梦里的世界,但仍然值得欣慰的是心也开始回归了,回去从前的坚持。诱惑都是别人的,才没有功夫去理会,真开心我还是那个热爱真诚纯粹的经常动容的自己,也还是那个讨厌虚伪与丑陋的时常愤怒和跳脚的自己。我开始自信十足,关于挫折和诱惑。
小时的自己张扬而凛然,长大之后开始内敛而沉寂,一度以为这是圆滑和污染的开始,却也慢慢明白是成长的魅力。雪小禅说,成年人的天真是荒凉的天真,寂寞是高不可攀的寂寞。我们都想要天真一点儿,不与寂寞为伍,可是又有几个天真能打败荒凉,又有几个寂寞能安于高处的寒凉?所以说,愿你天真如昨,愿你善良如初,这是难的。可是,生活那转角的小确幸,就是你温暖的源泉啊。恰到好处的智慧里,才是幸福的真相啊。学会拒绝与坚持,不一样又怎样。学会安静与温柔,却不是缺少力量。
常常会有这样的问题:如果给你一百万,你是否愿意放弃你最珍视的?比如爱情,比如家人,比如贞洁。如若不愿,那五百万呢、五千万呢、一个亿呢?这确实是个检视人性的问题,有些现实又有些悲哀。我承认会有很多人会选择钱财与地位,可却无比讨厌那一概而论又自以为是的答案。我讨厌那些自认为了解所有的论断,讨厌那些鄙夷的怀疑论,讨厌庞大的同类成为支撑不纯粹的理由与合理性。很多次想要一跃而起去面红耳赤,却也很多加一次的沉默。我始终相信这个世界并不总是浑浊的,尽管它开始日益不康健;我始终相信有些角落有些心灵是绝对骄傲的,书中的坚守存在于现实,即使我们很难遇到。我无比讨厌,原谅我开始不柔和。无法责备,但可以选择态度。讨厌就是讨厌。
我也开始回顾自己,我如此坚定不一样的缘由。
一个人的心很小,一个人的生命装不进太多东西,排在前面的东西太多太重要。比如书本,我热爱的东西。谢谢领我走进这个天地的他们,你想象不到我因这热爱有多幸运。也会迷惘,也会自卑,会烦躁会嫉妒,但是却从书中无比盛大而真诚的生命里,找到答案,找到出口。从敏感到沉着,从不知所措到豁然开朗,从一到万物。世界很美丽,只要你看得到。总是不记得书中的人物与场景,却是始终记得当时的感情,那时被感动的自己,和得到答案的启示。而这些,也成为我幸福生活与自我独处的本领。学会发现好,了解不好,学会在一个人时不寂寞而逍遥。你问我书能带来什么,不是金钱不是地位,却是一个新的我,一个首先爱上自己的我。
我爱很多书中的人,瑞德、洛克,不完美却纯粹的灵魂,别扭却真实可爱的普通人。爱上三言二拍,就是因为爱上杜十娘那决绝怒沉百宝箱的孤单而淋漓的背影;爱上三毛,就是因为那穿梭与忧郁里、失去和痛楚中那种淡淡的愁与小小的乐;爱上虹影,就是因为那披荆斩棘和撕开伤口与人乐的气魄与孤勇。只有突破,才有新生;只有会爱,才会被爱。
学会拒绝,是因为不愿为难自己。拒绝不纯粹,关于陪伴,关于接触。我可以理解你,甚至可以原谅你,却无法强迫自己。所以抱歉我开始有意拒绝和远离一些人一些事,生命不长,我要留给热爱,我的心很小,承载不了消耗。
你问我会不会推开地铁上睡着的倒在肩上的人,除了丑的,还有帅的,是像宋钟基一样的帅。我说不可能,会不会太理智。仔细想想,还是会的。不是我不喜欢帅哥,只是我忍受不了讨厌或者陌生的人靠近我,不知这算不算感情上的一种洁癖。我会推开,因为帅的首先是内心才是外表,美丽是心底的明媚。我不会因为一个人帅就喜欢谁,虽然有时候会因为帅多看一眼。我却会因为一个人的个人魅力、道德高度无比热爱他,连不帅的外表也开始顺眼多了。而丑陋的内心,我看到越多就会越恶心,恶心是那种想吐的恶心。我能够接受的靠过来,必须是了解之后的不讨厌,可以接受的心灵美。我是个热爱颜值的人,却不是个只爱颜值的人。生活中有时会遇见不纯粹的人,抑制不住地想要逃离,却也因为礼貌而不得不周旋。这时我会为还是那个最初的自己而欣慰,却也会为成长的真相而悲哀。我知道我必须还要这样活着,却也庆幸能够这样活着。
回到最初的假设,为什么我会毫不犹豫地拒绝一亿元?钱又买不来安全感,买不来美丽人生。拒绝是因为我明白,从接受那一刻开始,我就再也不会幸福了。如果不在乎为财而放弃自我的那个现实,灯红酒绿与觥筹交错的日子里,与行尸走肉有何不同,与咸鱼有何区别?我才不要那样毫无意义的人生。如若在乎,为什么又要去背上那个让你忏悔和歉疚的十字架,沉痛地生活一生呢?这不是自掘坟墓吗?我明白金钱不会带来幸福,却很容易带来苦难。我拒绝,是因为我不够勇敢,不愿意放弃幸福的机会。就像我不愿随随便便爱上一个人,走入一个家庭,是我不够勇敢,不愿意被不幸所伤。如果说这是书本的一种毒害,那么我爱这毒害。
不是我不爱钱,只是不是我的我不要。我也会跟一些人为一些小钱据理力争,也会有时像个妈妈桑一样讨价还价。我爱我赚的钱,也爱花我的钱。我会努力赚钱,然后浪费在我愿意的地方,我也会为努力得到的东西而自豪。我明白钱很重要,会努力去获得,但我也明白,重要是因为它带来的重要的东西,而不是它本身。如果拿重要的东西来换它,那么要它有什么用?我不羡慕有钱人,因为他们不一定比我快乐。一个几万块的包包没什么不好,只是因为不是我的我不爱。我不喜欢如果我有像谁一样多少多少钱这样的假设,尽管有时会跟朋友讨论。我觉得我有多少,才爱多少;爱多少,就加油去赚多少。其他的毫无意义,也没有吸引力。
有吸引力的只有温暖,只有陪伴,只有爱,和丰盛的自己。谢谢一切温良。
【素安然】
一个真诚的写字人,横冲直撞在生活的诗意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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