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人毕生发展的过程中,个体的发展轨迹并非是一条单纯递增或是递减的直线,而是始终存在一种‘得与失之间动态平衡’(gain and loss dynamics)的状态。”
——发展心理学家 保罗·巴尔特斯
伴随着成长,我们一直在得到和失去,增长了年龄、阅历和或多或少的生活智慧,失去天真,失去梦想,失去了百无禁忌地提问,失去感受惊奇的能力,失去对抗命运的勇气。成年人总是被日常的理所当然包围,被焦虑和不安牵着鼻子走,我们忘记了童年里能看到、听到、闻到的一切:夏日的蝉鸣、跳跃的蚱蜢、湿润的海风、柔软的沙滩、夜空的星星以及黑暗中想象的怪兽······
日本儿童文学家柳田邦男说:“人的一辈子有三次读童书的机会,第一次是自己是孩子的时候,第二次是自己抚养孩子的时候,第三次是生命即将落幕,面对衰老、疾苦、死亡的时候。我们都会出乎意料地从童书中读到许多可以称之为新发现的深刻意义。”
感谢孩子,让我有第二次读童书的机会。童书就是孩子了解奇妙世界的入口,也是让成人重新开始探索宇宙真相的机会。在读童书的过程中,会唤醒了成人心中的那个孩子,那个在被家庭责任、社会责任重压之下迫切需要找回的那个孩子。
从《丑小鸭》到《逃家小兔》,从《小红帽》到《柳林风声》,从《小王子》到《北欧童话》,童书展示着世界的运行方式,用奇妙的想象展示人类间应有的相处模式以及人类心灵最深处,或光明或幽暗的奥秘。
从来没有一个黄金时代等着人类去享受。人类总是在一个黑暗与光明纠结的狭长地带里徘徊,就这一意义而言,神话从来都不是虚构的。神话是写实,往往最逼近生活以及生命的本真,而起丰富的象征性,则进而指向更为深远的哲理和寓意。——蔡朝阳《老爸脑子里的怪兽》
最近给孩子读多莱尔系列的《北欧神话》,感慨不同文化间的相似性,北欧人民口口相传自然万物的形成方式与盘古开天劈地异曲同工。
“埃西尔诸神从海里捞出尤米尔的尸体,以它为材料创造了米德加德——地球。尤弥尔的肉体变成了土壤,骨头变成了山脉,牙齿变成了顽石…大头颅作为天空的穹顶…他的胡须碴子变成绿草…他的头发长成茂密的森林”尤弥尔
“(盘古)他口里呼出的气,顿时变成了风和云;他呻吟之声,变成了隆隆作响的雷霆;他的左眼变成了太阳,右眼变成了月亮;手足和身躯,变成了大地和高山;血液变成江河;筋脉变成了道路,头发和胡须,也变成了天上的星星;皮肤和汗毛,变成了草地林木;肌肉变成了土地;牙齿和骨骼,变成了闪光的金属和坚石、珍宝;身上的汗水,也变成了雨露和甘霖。盘古
与盘古受万人敬仰不同,冰霜巨人尤弥尔生前是个丑陋的大怪物,是被自己的孙辈奥丁(众神之王)、海尼尔和洛德杀死。就因为他们仨要创造世界,而自己的祖父脾气暴躁,非除之才能开天辟地。
奥丁、海尼尔和洛德在北欧神话里,一切是从“雾之国”和“火之国”开始,一个叫尤弥尔的巨人和一头没有角的母牛在冰雾与火之间的鸿沟中孕育出来,巨人以母牛汩汩不断的冰牛奶为生,而母牛以舔鸿沟旁的盐巴而活。
万物起源——巨人和母牛尤弥尔酣睡中从胳肢窝生出了自己的后代,还从脚底冒出了一个六头巨魔,而冰母牛在盐巴里昼夜不停地舔,最后舔出了帅气的全新生命。帅气儿子和丑陋的冰霜巨人生下的漂亮少女(基因突变吧)结婚生子,于是就有了分别代表心灵、意志和温暖的奥丁、海尼尔和洛德——最早的埃希尔神。
单性繁殖的尤弥尔 弑杀祖父的三神北欧神话有九个国度,也是由死去尤弥尔的头颅、肺叶、心脏、骨骼、牙齿和血液塑成。分别是吉姆列(至高无上的天堂)、阿斯加德(埃希尔神族的世界)、艾尔夫海姆(精灵的世界)、瓦纳海姆(瓦尼尔神族的世界)、约顿海姆(巨人和巨魔的世界)、米德加德(地球)、瓦特阿尔海姆(侏儒的世界)、穆斯贝尔海姆(火的世界)、赫尔&尼福尔海姆(地下世界)。
九个世界北欧神话有着完整的神族谱系,也充斥着离奇、华丽、暗黑、魔幻、破坏、疯狂、无厘头…有些神仙的德行比人类好不了哪去。坎贝尔说,神话是诗,它是隐喻的。
《魔兽世界》从北欧神话汲取素材,有巨魔、侏儒和精灵,漫威从中挖掘了雷神和洛基。可洛基才不是雷神的弟弟,而是与雷神父亲奥丁歃血为盟血液合二为一的结拜好兄弟。洛基打破“阶级固化”,从巨人族跨越到埃希尔神族,是个变形天才。奥丁的坐骑八脚马就是洛基变成母马和另一只黑马生的。至于洛基为什么要变成母马引诱那匹黑马,却又是另一个有趣的故事了。
奥丁的八脚马多莱尔的《北欧神话》重述着古老的故事,用富有质感的插图展现了形象生动的戏剧效果,老少咸宜,随翻随读。如蔡朝阳所说,通过对神话的追溯,去释放“怪兽”,用谈论恐惧的方式来稀释恐惧,以象征的手法在孩子的心灵里留下从混乱中去重建秩序的种子。
《北欧神话》,你和你孩子都值得拥有。
人性总是相似的,我们需要从很远的路程去迂回,才能看到我们来时的路,从而得到对于未来的启明,而神话就是神示,以象征的手法在孩子的心灵里留下从混乱中去重建秩序的种子。——蔡朝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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