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岭上情结/惠雪

岭上情结/惠雪

作者: 惠雪 | 来源:发表于2018-03-20 07:13 被阅读19次

    土地滋养着岭岭上人。

    梦里寻它千百遍,梦那土涯涯下一树绿葱葱开着的朵朵石榴花,梦那沟岔岔半埝上那一颗颗远看如骨朵的红酸栆。梦那少年的笑闹声在那羊肠道上留下的串串银铃声,梦那酸栆肉在嘴里滋溜溜酸。

    如今去岭上,少小儿童不曾见?行人稀少几人家!

    当年的羊倌娃,妞妞女,同龄的霞霞都不知你们可好?

    年少时,喜爱去姥姥家,姥姥家住在那高高的岭上,有杏子林,桃树林,土涯涯上得红酸栆远望去如朵朵梅骨,让年少女儿总是期望不舍。岭上只住几户人家,其它人住在坡底下,一个大坡两边住几户人家,似乎坡坡两边都有人家住,每次只要星期天,就想去岭上,去时来回路步行,虽然走路很疲乏,还是喜欢岭上的姥姥的家。

    慈爱的姥姥总是疼爱着我,拿出攒下的糖果一堆堆,慈爱地说:妮子,你妈一天忙得,顾不上给你做好吃点,姥姥给你做。小脚的姥姥挽起袖子,做起椒叶煎饼,让我出去找邻居的羊倌娃,妞妞女,霞霞玩。

    几个人每次到一起了,就想去红子家的杏子林玩,杏子林的红子爸和妈是个爽朗的人,尤其对我这个外来的客人女是格外的亲热。几个人商量了一番,决定去杏子林玩,羊倌娃大我们几个两三岁,羊倌娃头发卷曲,眼睛细小,脸蛋红红的,一幅小大人的样子,大家都听从他指挥。

    杏子林是一园一亩多大的林子,绿叶丛里青涩的杏果满树,鸟鸣蜂舞,里面的林树茂密得看天空都要隔着缝隙才能看见,我们几个女娃在树下面编着草叶子玩,羊倌娃爬到树杈上,坐在树上,用两片树叶放在一起,嘴对着就吹起了哨子声,悠扬而响亮,童趣的笑声在树上树下回荡着……这世外园林怎让我不梦中常绕呢!

    就在正玩得兴浓时,羊倌的妈妈来了,穿着一身脏衣裳,头发凌乱,体态臃肿,说起话来闷声闷气,又无头绪。羊倌娃听见妈妈地声音吱溜一声就从树上下来了,把衣襟挽起,拉着他妈妈,把妈妈脸上的污垢擦了擦,衣服拽了拽,轻轻的趴在妈妈得耳朵不知说了些什么,妈妈高兴地走了,羊倌望着妈妈,既心疼又心酸。妞妞翻着白眼,说:羊娃哥,咱妈那样,不想理她,咱妈疯得那样子,常天是跑这家去那家的,丢人,妞妞的话一出口来,羊倌娃脸红红得,脑门子青筋紧绷绷得,拉起妞妞就走,只听一声“哇”的哭声,妞妞知道说错话了,惹哥哥生气了,哥哥的用力拉动,弄疼了妞妞,至那次以后,见到羊倌娃以后,羊倌娃话少了,脸上纯真得笑容再也不灿烂。

    我回到姥姥家,姥姥煎饼己做好,姥姥拿起几个煎饼包好,让我送入羊倌家和霞霞家,来到羊倌家,迎面两箜窑洞,窑面土坯子狼牙巨齿似得,他父亲和奶奶急忙招呼我这小客人进來,羊倌父亲是个憨厚的庄稼汉,朴实的脸上,岁月的痕迹镶满。羊倌得奶奶倒是个很干净的老人,人也看上去很能干,走路风快,说话干脆利落。羊倌奶急忙给我拿她攒得糖果,我急得放下煎饼就跑出去了,出门得时候看见了羊倌蓬头垢面的妈妈,冲着我傻笑了笑,想用手拉住我,让我去家里与她孩儿们玩。我见她的眼神呆滞,不忍心多看,急匆匆去了霞霞家。

    转了几圈,回到姥姥家,姥姥把蒜泥己和好了,配上煎饼,我和姥爷香美得吃了一顿,煎椒叶味的煎饼嚼在在嘴里筋筋得。怎么?如今再也吃不到当年姥姥做的味了呢?

    我边收拾碗筷边问:姥姥,怎么羊倌妈那样,姥姥说:那是个可怜的女人,早年在娘家精神受刺激了,肚里受了暗帐,得疯病了。唉……姥姥叹了一声说:可怜人那,嫁了人了,生下孩子不会管,人家瞧不起,越发疯了,苦了娃娃们。听着姥姥得话,我心抽紧了,觉得羊倌和妞妞可怜。

    我想怎么会瞧不起呢?嘴里没说,这件事在心里搁了多少年。

    晚上坐在岭岭上,几户人家的人坐在一起,唠着家常,别有一番乡情味。

    红子爸健谈风趣,霞子妈幽默逗人,红子妈爽朗爱笑,岭岭上几户人家相处得道也融洽,唯羊倌一家人很少出来。

    过了几天后,我回家了。没来得及向伙伴们告别,就回去了,这一别就是多年。

    几年后的一天母亲说:霞霞的脸被汽灯烧了,已毁容,羊倌招亲到外地了,我惊悚又感触,怎么会发生这事呢?霞霞是个美丽的女孩,容貌毁了,以后怎么生活呢?据说:妞妞长大嫁人了,婚姻不美满,离了几次婚,过得不如意,将就着打发日子。

    慈爱的姥姥、姥爷己去世多年了,可岭上的少年情结耿耿于怀。羊倌给妈妈拭脸得情景令我难以忘却,不知善良得男孩如今会是什么样子呢?不知他妈妈病好了没?不知霞霞的日子过得怎么样?一晃过去了几十年,不知你们的父母可健康?再也不曾相见,儿时你们的样子留在我印象里久久不曾挥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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