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句老话“面朝黄土背朝天”,我的妈妈就是一位地地道道的农村人,学大字不识几个但特别友善讲理,未满50芳龄,面颊就被日照晒得黝黑,皱纹雕刻出她别具一格的面孔。
我很喜欢她无拘无束的笑容,因为上牙的突起,让她很有辨识度。
家庭比较特殊,在我记事的的时候,爸爸已经生病,是“精神病”或者“神经病”,婆婆是个厉害的角,可以在我半岁的时候远离人世,家里还有一位大男子主义“重男轻女”的爷爷。
妈妈在这样的家庭撑起了一片天,对内把家里安排的明明白白,对外做些零工赚点稀饭钱,还把村里邻里关系维持的特别好。
以前的无数个日夜,我们都是提前一天去菜园子里准备好第二天要上街卖的菜,第二天半夜3点过被叫醒,然后一人背一篓子菜,妈妈总是背篓溢出很多,总想着去一趟就多带一些下去多卖点钱,就这样一只手电筒两个人两个背篓靠双脚和吃饭的力气走10多公里去县城,记得路过一片森里的小路总能听见不明声音,背上的重力压得我并不能感受情绪上的害怕,中途累了就靠在山里的石墩休息一会,路途两三个小时后抵达县城卖菜。
那时的我很讨厌做任何的农活,日渐长大的我,也慢慢逃离这样的环境,而妈妈好像命运与她开了各种各样的玩笑。
我出嫁时候是她一手操办,因为隔壁邻居不是很多,她也不想麻烦别人,自己便添置了很多坐席需要用的工具。
现在还清晰得记得她满脸的憔悴和疲倦,所有帮忙的人都来问她,这个怎么弄呀,那个东西在哪里呢,风俗应该是怎么样得啦,一个农村妇女,是多么内心坚强。
而我还享受着妈妈的温柔乡,现在想想自己是多么幸福与无知,我一切的享受都是刻进妈妈脸上的岁月。
我依然没有觉得她多么厉害,直到去年爷爷瘫痪,因为快80岁的高龄,脊椎压迫神经的手术我们没有选择做,毅然决然回到老家。
一个精神病生活不能自理的爸爸,已经够让妈妈受打击的,以为我和妹妹慢慢长大,一切都慢慢变好,都说你快享福了,没想到重磅来袭爷爷瘫痪了。
中途妈妈给我抱怨种种,我都是安慰,当时她说了一句“你就一张嘴,怎么说都快”我都是沉默了,我知道好像我确实什么都做不了。
五一节本想去旅游的我,选择回家陪一下家人,早上4点起床出发,到老家是8点过,妈妈还在玉米土地里除草,看到我们回来后,她也就放下手里的活回到了家里。
接着我们去看了爷爷,确实消瘦了许多,说话也不太听得清楚了,爷爷身体很疼痛想要坐起来,妈妈本身也是一个嗓门大急躁的人,便不赖烦的说了些不好听的话,对爷爷也是手脚重了些,我当时还在想理解妈妈,毕竟久病床前无孝子嘛。
大概中午的时候,妈妈告知我们爷爷过世了,我们都很悲伤,同时妈妈通知了亲戚,把接下来要安排的流程都准备好了,连衣服都是妈妈自己穿的,这一次我是真的佩服妈妈,由衷的觉得她很厉害,很伟大。
一个人把我和妹妹拉扯大;一个人内外兼并处理的井井有条;一个人张罗一大家亲人,安排好爷爷的丧事,她心态还那么好,或许其他人早就跑了吧,在我眼中妈妈就像超人一样的存在。
此刻我的眼泪已经流下,我从来没有说过“妈妈我爱你”或许觉得难以启齿,又或许不知道什么是爱,是我内心的冷血。
但我很想让妈妈知道,我希望你快乐你幸福你身体健康,不然有一天我真的会后悔的。
时间不等人,好好爱自己,爱身边的亲人,爱对自己好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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