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平跟唐玉的两个孩子一天天长大。家里的债还是跟以前一样多。每年春种的时候。就要借别人家的粮食来吃。秋收了再还给别人家,所以年年还完了就剩不了多少,年一过完,粮仓又是空空如也。
日子一直这样不咸不淡的过着,唐玉每日的活计还是上地干活、回家做饭、伺候公婆,自从得了一双儿女之后,唐玉初为人妇时的那种绝望好似在不经意间已经被时间的洪流卷着早就远去了无踪迹了。
易雪甜六岁那年的一天,在院子里跟哥哥玩耍的时候听到爸爸跟妈妈的对话,她听见父亲易平说:“你大哥跟你弟他们都去南边了,要不咱们也去吧,那边地多,咱们去了可以重新打一口井,再开发一些地。这样一年就可以还完别人家的欠粮了。两个孩子也大了,现在上小学还行,在这老家待下去,孩子以后上初中怎么办?两个老人年纪也越来越大了,真得为以后做打算了。等哪天,哦不就明天吧,吗,明天你给你大哥去个电话打问一下,行的话咱们就去那边吧。要是那边还可以那咱们就早一点过去,春种之前就去把住房的事情给先解决了。”
唐玉像是犹豫了一会儿说:“你看吧,实在不行咱就去那边吧,这样守在家门口也确实不是个事。”
他们那次对话过后没几天,去南边的事就定了下来,并且很快就收拾好了行李。东西其实并不多,仅有结婚时两个人置办的衣服外加一些路上吃的干粮。
然后在一个天气晴朗的早晨。易平开着家里那台老旧的四轮机载着他老婆和行李踏上了南下的征程,留下两个黄口小儿让老母照顾着。
这些便是我六岁以前仅有的记忆了,再早的就记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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