壹
师父喜欢小酒肆。整洁、清静。
找个靠窗的位置坐下,要盘花生米,一杯酒。一粒花生一口酒,慢慢吃,吃完了,微醺,结账,归。
闲时铺纸画画。
与有话说的人说话。不多,如其文,简而白。说完了,做事。
在我心里,师父就是这样的,散淡而真实。
我固执,称锦鹏先生为“师父”,如师如父之人,如何称呼?惟有师父。
师父说,画是自娱,文是自醒。
我们不负担兴亡,我们只面对日常。手艺。生活。碎片。
好好画画,好好生活,好好做人。
贰
师父出书,此为序。
限时,今日;限字,200。
师父曾说:画画最难的是减法。为什么?因为要舍弃一些东西。
写师父本身就难,加之限时限字,更是难上难。
压力巨大。师父说,随便写,骂我,我都给你印书上去。师父的大气和随性,真是骨子里的,随处可见。
重翻师父的《砚边小语》、《写给我博客里的几个学生》和《诵经偶得》。那些打印稿,被我反复勾画圈点,又破又旧,却舍不得换新。师父的文字,甚至我的思维,都是带语音的,带着师父浑厚的东北口音。
落笔,修改,提炼,总算基本完成任务,字数197。
我絮叨,若要随便铺陈,任我细说,怕三五千字也写不完。
叁
师父借助微信,教我们写字,教我们画画。
师父是不愿意我们叫他师父的,一听我们叫他“师父”,他就想到唐僧,说要叫我们八戒。我却认为“师父”是最准确的称呼。意识里,“师父”因含一“父”字,有别于“老师”或“先生”,它既表达师承关系,还表达对锦鹏先生父兄般的亲近和信任。
初入师父的“画儿群”,师父说群里有两个小女孩在练“欧”,我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一中年女子被唤作“小女孩”怎么也麻不住;再说,师父也没老到那份上——师父狡辩,反正比你们大,你们就是小女孩。再不争辩,也认了自己是“小女孩”,一瞬间,有被父辈宠溺的温暖。
原来,不管你多大多老,总希望有一个比你更老的老头,或者比你更老的老太带着“小”字来称呼你,如同事老刘的哥,七十多岁了还被自己的百岁老母称作“幺儿”一样,幸福。
每日,无论多忙,总会抽时间开微信,看作品,听讨论,听师父“中心发言”。群里尽是才子才女,我是最小最小的麻虾,是一个班级里,坐在教室后排墙犄角里那个寡言少语又略微笨拙的学生。于我,听,便是最好的学习。师父宽宏,容我多听少说,容我说也胡说。
我乐于这样,居于人后,平平静静地练字,画画,听课,与师父、与群里的每一个朋友淡淡相处。很喜欢这种感觉,到处弥漫着香——墨香、纸香、书香、人情之香,和美贞静,清淡如水。
平日,我写东西杂乱又细碎,无章无法。写什么,怎么写,完全遵从内心,写得很放松。若是画画,或是写字,师父会说,这样的情绪,才是对的。
现在,我写师父,也必是细碎平实的。随意写了,师父不嫌,我已乐得孩子般屁巅儿屁巅儿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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