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有很多事情得我去做,并且没有人可以替代,或者说是能替代的人没有这个义务,并且缺乏时间和精力,因为别人也有无可替代的事情需要做,别人有别人的责任和生活。
因此,我必须靠我自己,尽力去完成所有,做好一切。没有谁可以辜负,除了我自己,因为我可以为我自己做主。
昨天下午4点半我终于空闲下来的时候,我的每一块肌肉里都充满了疲惫,所以那些任务式的事情实在不想去做。于是在这个并不暖和的冬日的下午,我做了一个可笑的决定,我要去以前钓鱼的那个鱼塘钓会儿鱼。然后我去了,像个疯子一样,骑着摩托车去了,在这个寒冷得鱼都懒得动的,离天黑只有90分钟的冬天的下午。结果当然是一无所获,除了一群饥饿如我的小鱼推着浮标游来游去之外,再没有别的动静。我并不失望,因为这本在意料之中,我只是带着侥幸的希望——万一钓到一条,便可以给儿子熬汤喝。能为儿子亲自钓一条鱼质较好的鱼熬汤喝,这对我而言无疑有一种尽责后的快乐。
天黑下来了,我只好收竿回去。
回到家吃了饭,我躺到沙发上想歇一会儿。原拟歇会儿就到办公室去做点事情的,但后来竟然睡着了。或许我真的有些累了。半夜醒来时有些昏昏沉沉,但一件小事儿却让我半夜无眠。摸摸口袋,只有一支烟了。充电器在办公室,手机也缺电了。我不知道这后半夜该怎样度过。电视原本可以翻来看看的,但又缺少心情,身体疲软到连选节目都懒得去按遥控板。我想疲惫的最高级,大约就是身心俱疲了。
我终于点燃了那支廉价到很多朋友只为照顾我的情绪才接下点燃的香烟,在吞吐间释放着心中的积郁。
点燃之前我发了个关于"只有一支烟“的朋友圈,并立即收到了评论回复。那是一个有二十一年交情的兄弟发的,他说:这辈子你最成功的就是抽烟,最失败的是戒烟。我回复说我抽烟也并不成功。事实如此,一个人抽烟都抽到将要裹叶子烟的地步了,能算成功么?
抽完那支烟,不知到了什么时候,我又昏昏睡去了。
早上醒来,我去看了老婆和儿子,还在睡着。于是我想立即出门到办公室。这时老人家买菜回来了,说得煮点儿东西吃了再出门。我迟疑了一秒,觉得老人家的好意不便辜负,便应了。而这时候,卧室已传出了儿子的声音。我再去看时,小家伙正在喝刚兑的奶。然后我接到了给儿子吹热裤子的任务。吹好了拿过去,儿子便起床了,老婆也起床了。
抱着儿子到客厅,馄饨(今天冬至,就当是饺子吧)已经煮好了。吃了馄饨,我便要出门。出门前,自然是要跟儿子道别的,告诉他:爸爸要去上班。儿子似乎有些不乐意,我说的时候他怔怔的看着我,并未像往常那样对我挥手致意。我以为是我忘了跟他顶牛牛贴小脸蛋儿,便走过去,蹲下,顶了牛牛又贴了小脸蛋儿,然后转身出门。但刚跨出门,儿子便一边叫着"爸爸"一边跑了过来。他迅速的拉着我的手往门里走,一边拉一边说:爸爸——走——!走到沙发旁,他又用力往下连拉带压我的手臂,并看着我说:坐——!我坐下了,两分钟后又出门。儿子见了,便又喊,又拉,直到我在沙发上坐定。第三次也如此,直到老婆再三跟他讲明道理后,我再次和他顶了牛牛贴了脸蛋儿之后他才终于罢休。
之前儿子是并不那么依恋我的。他这般扭着我不让出门,开始于大约三个月前。那是我人生中第一次感觉有些扛不住压力,濒临崩溃边缘的时候(当然老婆是不知道的)。近段时间,儿子已习惯于听到说"上班"便爽快的顶牛贴脸做掰掰,可今天却又有些不同了。而今时至年底,各方面的压力又从四面八方渐渐围拢来了,难道儿子又预感到什么了吗?第一次面临崩溃的时候,我想到儿子,便对自己说:反正死不了人,我怕什么呢?于是我又熬了三个月。
跨出门,浓雾已渐消散,天空出现了太阳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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