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天

  和朋友坐在地上聊天，看眼前走来走去的人和游来游去的鱼。朋友抽烟，最近她开始不再化妆了，每天戴着帽子出门。我们盘着腿坐在地上，走来走去的人觉得我们是傻逼，我们只看见游来游去的鱼。烟快燃到尽头的时候朋友问：“我们到底在不开心些什么。”烟飘了，她好像也不是在问我。

    “你知道与生俱来的怯懦吗？”凌晨三点的时候朋友给我发来消息。

  我醒过来抱着电话和她一起坐在床上哭。

  她状态很不好的时候，睡到半梦半醒，然后下楼去买一碗牛肉面。打开电脑开始边看屏幕边吃面。

  我状态不好的时候，就找一个塑料袋把自己封起来，不想看见所有人，所有人也不要看见我。

  状态好的时候我们就继续坐在地上聊天。看鱼，不看人。

  “我有时觉得我已经不是怯懦了，是自卑。”后来我给她回消息。

  很小的时候我喜欢照镜子，觉得镜子里的脸虽然模糊但可爱至极，每天都不一样。有一段时间镜子突然消失了，再出现的时候我拼命记住了镜子里的脸，只是蜡黄的脸。

  我哪敢再有期待啊。我希望所有一切都别出现在我的生活里。

  伶仃大醉后又和朋友坐在地上聊天，哭到绝望的时候，她给我递过来一支烟，“抽吧。”

  我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