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东自古出响马。“响马”一说是自东汉以来,山东的土匪在马脖子上挂满铃铛,马儿跑起来,铃儿响叮铛
,故称土匪为响马;还有种说法认为土匪在行动前习惯先放响箭示警,常骑马来去,故称响马,此话暂且不谈。
转眼间,映雪已经出嫁,亦奇也到了上学的年纪。郝氏正为这事发愁,无巧不成书,突然传来了好消息。
一天,郝氏对亦奇说:“奇儿,你想不想上学呀?”
“当然想了,娘,快送我去学堂上学吧”亦奇渴望着说。
“叶家少爷正缺个陪读的书童,你正好可以借个机会去读书。”
“哪个叶家?”亦奇好奇的问。
“嗨,就是盐当街上的叶家。郗山殷,南山褚,比不上夏镇的小叶五。这叶家比土著大族殷家、褚家还有钱有势。那盐当街上的盐铺呀、当铺呀都是他家滴。这叶老爷老来得子,对“小叶五”极其宠爱......”
从此,亦奇便成了陪读的书童,每天牵着马来回送小叶五上学。那叶五好吃懒做,日上三竿不起,被家人抱上马,自己打个滚再下来,每天上学都得闹几场,自然也是天天上学迟到。
郝氏很是关心亦奇读书,每天询问他在学堂的情况。
“奇儿,今天学的什么?”
“今天上午学的打算盘,下午学的《声律启蒙》”,说着,摇头晃脑的背诵下来。
“天对地,雨对风。大陆对长空。
山花对海树,赤日对苍穹。
......
人间清暑殿,天上广寒宫。”
郝氏听后乐不拢嘴,连连夸赞道,“奇儿,有学问喽......”
蔡亦奇聪明好学,业有精进。但好景不长,才念了两年书。一天,学堂来了响马,将全部学生掳了去,白天黑夜的蒙着头在山里转悠,想把孩子们都转晕,这样才逃不出去。同时,响马派人放出消息:家里要是不送钱来赎,今天往家里送个手指,明天往家里送个耳朵...就等着收尸吧。
郝氏听了这个消息,坐在床上急的搓破了一床毡毯。想想平日里也没和响马有啥恩怨情仇,老蔡家就还这一支独苗,这可让我们孤儿寡母怎么办呀?于是差人打听中间人消息,问问到底是哪路大爷绑架了蔡亦奇。
郝氏卖光了金银首饰和几十亩地,又借了不少,寻思不管花多少钱,也得把蔡亦奇赎回来。
这天一大早,郝氏收拾整齐,嘴里念叨着“这人啊,可以有霉运,但不可有霉相。越是倒霉,越要面净发理,衣整鞋洁...勤梳头勤洗脸,就是倒霉也不显”,领着映晴,挎着荷叶盖着的篮子,便给中间人送钱去。
后来,蔡亦奇毫发无损的送回来了。当然,这叶家小少爷也被叶家花重金赎回来了。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小叶五有了这一场,更不愿去上学了,整日吃喝嫖赌、挥霍成性,竟荒唐到“买丝线当柴,用“碓窝”(石制蒜臼)当锅烧水喝”。
叶老爷也知道叶五败家,临终前交代叶五“无论如何守住盐当街,以后靠收租子也能维持家业”。
谁曾想,叶老爷一走,叶五赌钱首先便卖了盐当街,霍霍光了偌大的家业。
后来听人说,在解放前的一个除夕夜里,嘿嘿,叶五贫病交加,冻死在自家的盐当街上。
正是:
红尘梦醒云消散,富贵风流叶五家。
锦衣玉食不曾愁,盐当街上随便花。
一朝劫数人作孽,鸡鸣狗跳苦雨下。
金玉满堂有何用?家破人亡玩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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