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年12月18日
从海南返天津的飞机上。
昨晚餐桌前的闹剧激发我写作的欲望。害怕这样的事情再也不会发生,害怕之后记忆衰退,记不清来龙去脉,我放下正在阅读的小酒馆,拿起手机,准备写点东西。
十二月初,同窗发来一则短期陪同翻译的招聘讯息。地点在海南,为期两天。我仔细看了时间,凑巧这两天清闲,除了忍痛割舍两节德语课和去健身的安排外,没有需要过多担心的。我怀着愉快的心情联系了HR。我的口语一向不烂,所以在短暂的电话面试后HR决绝地让我通过,并答应我隔天发来可参考的材料。我用了一天的时间浏览了十多个pdf文档。可以说这些材料十分的简单,根本没有需要动脑筋才可以翻出来的部分。接下来的两周,一切照旧。终于到了出发的日子。公司给我预定了下午四点的航班,飞行时间大约4小时。我估计了到达酒店的时间,大概安排了当晚的行程: 九点到达酒店,就餐之后洗漱然后休息。出人意料的是,我七点五十到达机场,接机的人迟迟没有联系我。我接二连三的播出了无数个连环call后,终于找到了接机的人。机场离酒店本应该一小时半,由于大巴车全程限速,到达酒店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十分了。我和同行的翻译办理玩入住,随意地吃了令人作呕的牛腩粉之后匆匆回房休息。
不幸的旅程开始得很早。
转天,我本应乘坐和外宾一起出发的卡斯特轿车共同前往会场,然而这个愚蠢的HR忘记了我,匆匆招呼外宾上车并赶往会场。我从约定好的时间开始,等待了差不多30分钟,酒店门前空无一人。我赶忙联系她,她没有一点歉意地告诉我,她忘记我了,顺便附上只有在非常无语的情况下才会使用的表情包。我用同样的方式回复了她。她让我随便搭乘一辆前往会场的摆渡车。
于是我开始了漫长的班车之旅。
一个小时后,我到达了会场并和前一天晚上同行的翻译们汇合。顺便认识了从法国回来的另3位翻译。这三个人中,有一个表现欲极强的女生。不是我出言不善,我真觉得她对于法国人的热情程度不亚于当场脱裤子被操,要么立刻双膝跪地给这些法国蛤蟆口交。后来我才知道,这位女士在法国时就陪着他们做了口译,所以与外宾的关系比我们更密切。
午饭时间到了,我带着法国人前往餐厅就餐。原本应该所有人一起用餐,而负责安排我们工作的女人临时在餐厅门口告诉我们座位不够,让我们4位前一夜就相互认识了的翻译们前往一楼的自助餐厅。没多想,搭了电梯,匆忙赶去占座。直到这时,我们4人还不知道另外3个留样回来的蹩脚翻译享受到了没有因座位不够而不能在贵宾餐厅就餐的待遇。吃饭时大家谈笑风生,气氛很愉快。除了三言两语地谩骂,或者说,开那在十楼贵宾餐厅里的蹩脚翻译和让人无语地负责人玩笑外,所有谈话内容都不再涉及此次工作了。就餐结束,收到前往11层的消息。因为在同行面前收到了不公正待遇,我和上外同学的态度不再积极,工作的热情也没上午那样高涨了。于是我们散漫地朝11楼走去。
一下午的活动基本都在会场内的酒吧进行。那三个说着蹩脚的法语的翻译无时无刻不和法国人腻在一起。表现欲最强的女生时不时捋捋头发,释然的表情让我觉得不久前刚饕餮了谁的巨棍。而我们四个自始至终都在被边缘化的同僚凑成一桌,谈天说地,交心吐槽,似乎忘记了中午遇到那件令人作呕的事。
下午六点左右,我们陆陆续续走出酒吧准备返回酒店。所有人被分成了两波 : 我们四人和某主任搭别克商务,另外的所有人都上了凯斯特。我的第六感告诉我又有事儿要发生。果不其然,行程的安排是这样 : 我们四人回到酒店点餐而其他所有人在酒店稍作调整休息后前往定好的海鲜店就餐。我顿时暴跳如雷,克制自己的情绪这张纸即将就要被接二连三的令人作呕的不公正待遇燃成灰烬。大家七嘴八舌地说着这一天的遭遇,坐在前排的主任听了之后,毫不犹豫地告诉司机带着我们驱车赶往预定好的海鲜店,并吩咐大家,有问题自己全权负责。
半个小时后,别克商务停在了饭店旁的路边,我们四人和主任纷纷下车。服务员看到有客人,三步并作两步地朝我们走来并带着我们走向定好的包厢。主任很贴心,一进去就敦促服务员上菜,顺便给我们四人点了海岛特色椰汁。我们一边喝,一边回味这糟心的一天。忽然,另一位负责人和公司的老总在主任的陪同下走进了包厢。这位负责人因看到新的面孔而显得无所适从。不一会,他就接到了那位hr的电话,让他立刻安排车送我们回酒店。我顿时火冒三丈,大声喊到:" 呵,这分明是不带我们参与游戏的意思!" 男负责人顿时六神无主,一再尝试说服我回到酒店并另点餐食。我态度非常坚决并告诉他,除非她当面和我解释这些事情发生的原委,否则不接受任何形势的道歉。
不久后,身穿白衣的五尺女负责人陪着法国人来到了包厢。看见我们立刻发问 : "你们谁想当面和我谈?" 讲话态度极其恶劣。如果不是她粗糙的妆容和难看的白色正装勉强给她撑场面,我真的觉得我面前这位一定是被丈夫赶出家门的悍妇 ! 这造作拙劣的装束倒不如黄土高原的红耳团或保洁阿姨的素颜更能打动我的审美。滑稽可笑的是,她压根不听我说话,通过三番五次的强词夺理捍卫自己的领导地位,顺便要求我们四位只能义无反顾地服从。周围的人看到形势严峻,打着避免家丑外扬的旗号,接二连三地起立拉开我们。所有在场的同胞的矛头瞬间指向我,仿佛我是心胸狭隘肆无忌惮得疯子,不懂认清局面,撒泼不看场合。然而从这场闹剧的开始到我们被拉开的过程中,我就说了不到三句话。到底谁在撒泼? 究竟谁是疯子? 座位上的我一言不发。尴尬的气氛仿佛雷雨天的前奏,乌云从四面八方的到来时。不久后,之前的那为男负责人走来,附身在我耳边说那悍妇给我们另开了一桌,就在这包厢对面,让我们前去就餐。我听完后迅速起身,大步流星走出包厢。
在对面的雅座坐定后,点的菜也都陆陆续续上齐了。我们四人和悍妇的司机开始享用我愤怒和不满换来的晚餐。因为这雅座和包厢就隔一条人行道,从落地玻璃能看到对方。我忽然用余光扫视窗外,发现这女负责人匆忙地从包厢冲出,径直走向我们。大家暗喜,达成对方终于让步的共识。短暂的交涉和做作的嘘寒问暖后,她平静地走回包厢了。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