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台上,像古老的预言家那样,一手给予光明的希望,一手怀抱绝望的恐惧。当灯光打在我的正面,我还记得台上的样子,而我已经把一切托付于身后的黑暗。
人们喜欢那些晦涩难明的语言,独自崇拜,仿佛是神留下的箴言。他们在黑暗里点燃火炬,在光影里狂欢——一边追求光明,一边又抵抗不了对黑暗的依赖。究竟是怎样的悲伤……
生活的琐碎像是时不时吹来的冷风,而心是那滚烫的沸水。用温度去抵御寒冷,终将把自己消磨殆尽,然后在某一个骤然降温的夜里变得无坚不摧。大概因为如此,他们都喜欢抱成团,相拥取暖,让自己死得慢一点。而形单影只则备受嘲讽,死于花开之前。
他说你的从前他不会在意,他说你的未来他不会缺席,他说余生请多多指教……我看着、我听着,忍不住在人群中狂笑。人们投来惊异的目光,我毫不在意;终于一双双眼睛变得温和,对我说着比他们更温柔的话,我才怕了。
世界并不温柔,玫瑰都带刺呢。而玫瑰什么时候象征了爱情,我也不知道。社会基本组成单位随着社会和科技的进步渐渐缩小,这种纽带式的关系也显得越来越重要,他们要求自主,却没有做得比之前更好。一味渴求、付出,然后伤痕累累。昔日玫瑰以其名流芳,今人所持唯玫瑰之名。
心理疾病在不同程度上都在遭受歧视,又有太多的人以此博取同情、获取关注,而内心所求之物这世上并不存在。我了解到这不是真相的真相,连自己都觉得可笑,可还是勉强拼凑一套理论,用来武装自己,以至于不显得自己一击即溃。
在大是大非面前,早早准备了一席完美的说辞,却被种种小事打得措手不及,囿于昼夜。时间进一步流逝,改变了多少目光,改变了多少事物原有的模样,我们都在悲伤,但却察觉不到汇聚而成的汹涌,都作睁眼的瞎子。
看不见世界原有的样子,仅以一个视角就妄图揭开它的伪装,人类的狂妄自古有之。有的人冀希以身作则去改变它,有的人孑然一身,有的人通过牺牲自己来拯救世界……实在不敢苟同,怎么会有这么狂妄的人,妄图以一己之力便度化整个世界。
“每个对『死亡』问题有超过常人关注的人,包括我自己,必定有着自身的原因。”这是我无意中看到的一句话,毕竟死亡本身就足以吸引人了,而它的美更是无与伦比。玛丽莲·曼森说:“为了避免自己彻底疯掉,我在成为音乐人和杀人犯之间做出了一个选择。”三岛由纪夫说:“我就用写小说的方法来代替自杀。”阿尔贝·加缪说:“真正严肃的哲学问题只有一个,那就是自杀。”
我没有如此高的觉悟,我只是被那种美所吸引,就像烟花绽放后消逝的瞬间,如此壮美,死后抹去在这世上一切,也不让人记住。我不打算去猜测死后的世界,既然都是人死后的聚集地,想来也差不了多少,只是那一瞬间很美。“美在我生命里必须是这样一种存在,它从人生中遮隔我,又从人生中保护我。”
它又是令人沮丧的,我们是多想让这种刹那的永恒一直持续下去。但不可能持续下去,因为它不属于这里,这里属于我们,而人心是可怖丑陋的东西,禁不住这样的超凡脱俗。所以大概只有在死亡降临的时刻、在梦醒的边缘得以窥视一二。活在梦与现实的边缘,出现了诗的美感,所以曾流缅于此不愿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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