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长,衣衫薄。各位,来日方长。
这是今天读到的一句话,高晓松的一句话。
写得很江湖。
今天是雨水,东风解冻,散落為雨。
上午,微信群,初中的一群同学,毕业26年,他们的名字或者头像,对我来说大多已面目模糊了。有人提起,说某某同学去年离开了。有人回应说,别开玩笑。又有人说,是真的。得了那种绝症。去年年底离开的。一个消息,从出现到两三个人的佐证,五句话,说完了一个人的离去。
我想着,既有来,就有去,这是日常的悲伤。
我几乎已完全记不起这位已经离去的同学,甚至连他的名字。人世间如此山高水远。
在岁月模糊的长度里,我们都已四十不惑了。年轻时读到三十而立,四十不惑,五十知天命,以为都是老去的年纪了。不惑是什么,高晓松说,过去以为不惑是什么都明白了。后来才知道,不惑是不明白的也不想弄明白了。
我在想,我是怎么看待不惑的,大抵也是这样的。岁月纷纷扰扰,很多时候面目可憎,哪里有什么必须弄明白的道理。
我在他们的聊天之外,看明晃晃的阳光照到特别高大特别青翠的树上,听鸟吱吱的响。在被隔壁悬挑出去的阳台挡住的地方,还有山茶花徐徐开出花蕊。
去年冬天是个暖冬。
现在是庚子年的二月份了,开始有春天的光影了。
有人说,我们班离开两位了,还有某某同学。一声叹息之后,这个话题怪异地结束了。
因为有人说起今年的同学会。
于是上一个关于死亡的话题,就那样结束在可能来临的隔着180多天后的聚会上了。没有人去渲染悲伤或者别的什么。
参与人员的接龙,越接越长,越接越长,比过去任何年头的,都要多的多。一阵风吹过,水面上总会有一些起伏。
四十不惑还留下什么呢,也许是不得了的,都已经不了了之了罢。
来日方长么。岁月长,衣衫薄。
天冷,取了一些红茶叶,泡了一壶红茶。
想着,这些细长的茶叶,生长于何时呢?
想起波提切利的《春》,维纳斯的庭园里,满园春色,衣衫华美,眼波如星辰,画上的500余种花植,会在佛罗伦萨的3到5月份,如期许的一一盛开吧。
去年年末持续到现在的防疫,也有很多人离去了。到了3月份,生花孕育,都会一一平安吧。
来日方长,好好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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