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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到未离的身边已有些时日,在这些时日里我感到很安宁。
他独自过的并不富裕,尚也能维持温饱,自得其乐。可在我到来的日子里,他的眉头总是努力拧到一起,从未舒展过,而我鸠占鹊巢,享受起了他的自得其乐。
当时已是春末,天气尚好,只是有些闷热。这日未离正在埋头锯他的竹竿,用来制作另一张躺椅,太阳从晌午开始为他计时。他头顶着明晃晃的草帽,身着深灰色棉麻衣裳,露出棕色发亮的手臂与双膝,紧了紧裤腰对着我咧了咧嘴,长舒一口气,恶狠狠地一腿蹬地一脚踩杆,左手擒杆右手持锯,宛若拿下不共戴天的仇人将要绳之以法。我椅在屋檐底下,扇扇热风,吃口甜瓜,瞻仰学习。
这小子找寻隐居之地有些手段,谁能想到在绵延几十里的怪石嶙峋后面藏着一片绿油油的竹海,他搭建的居所竟在竹海的最末端,像是一颗流光溢彩的绿宝石底下钻进去的一只墨绿色丑虫,四仰八叉的与竹林格格不入。当春风夹杂着湿湿的气息吹乱我的头发,身后响起簌簌的摇曳,我便大抵明白了他选此地的用意。
天光走得很快,我伴着凉风和竹海的窃语声惺忪醒来 ,脸上一阵粘稠,脑海里上演的一场纸醉金迷被迫谢幕。我晃了晃脑袋,定眼才知太阳已经爬上了湖面,换上了暖黄色的衣裳就这么铺在微微波澜的湖泊上,倒映在天空上,云朵也竞相模仿,不声不响。未离已摘下草帽,他那粗短的头发也已染红冒起光晕,双颊覆上黄金甲片,额头脸上闪闪亮光,身披黄金铠甲,脚边是轻轻晃荡的黄金坐骑,宛若天神。他就这么叉着腰咧着嘴看着我,双眼放射精光使我不能直视,我闭眼起身伸了伸懒腰,感叹风光之绮丽与生活之安逸,然后满脸惬意地踱步到他面前椅在他的新坐骑上。
“哟,这张做得结实,换给我吧。”我满脸期待,与他对视。
“给你给你,明天就打哪来回哪去。”他眉头舒展,神情雀跃。
我不听他言语,兀自起身踱了几步,夕阳悄悄地在湖面上露头,脸更红润了些,湖泊也不言语,依旧安静地荡漾。不多时未离提着鱼篓鱼竿掠过我身前,头也不回地往竹船走去,我不计较跟在他身后。
傍晚风平浪静,未离撑着竹竿一蹬竹船就滑去了几丈远,奔向那倾慕的霞光。到达湖心已相距水岸约莫一里远,竹船停在旖旎的裙摆间让我们与霞阳会面。我盘腿而坐,垂钓于湖,未离撑杆而立与远霞相望。
“今晚钓只什么鱼美妙?”
“钓一只河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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