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1米的距离

在只差0.01米的时候，我将手收了回来。在那一刻，我做了一个与两个小时前一样的决定，不知道会不会因此而后悔。

1

一个女人坐在我面前，穿着半透薄纱裙和黑色薄丝袜，浑身散发着浓郁的路边小店里廉价香水的刺鼻味道，她的皮肤很白，锁骨也很漂亮，胸前白花花的肌肤裸露在外，人很瘦，乳房却很大，可以看穿她胸前的一线天深入向下。

“怎么了，哥，我不好看吗？”女人若有若无的挺胸，动作很熟练，幅度不大却非常诱人，两个肉团轻微的震颤抖动，肉团顶端两个凸起的点将薄纱高高支起，里面隐藏两团黑色眼珠若影若现，如少女偷看情人般羞涩含香，充满疑惑却无限炽热。她的声音有些沙哑，听上去有些慵懒，像沙滩上晒人的阳光，从容中带着一点点挑逗，刷子一样的眼睫毛不情愿的扇。

我小心的坐在床沿，随时都有掉在地上的可能。脸颊正在发热，并不是燥热，而是随着心脏的剧烈跳动产生了多余的热量在脸上散发出来的一种表现形式。身下的小兄弟毫不犹豫的起立，在裤子上顶出一个帐篷。我微侧身子，小心的用手将它罩住，认为被人发现是一件十分丢人的事情。

女人从鼻子里喷出的气息离我越来越近，像夜店里节奏感十足的音乐，时轻时重，妩媚的鼻息混着若有若无的笑，像好看的钩子，一步步勾住我的心魂。

“第一次？”语气中带着不易察觉的嘲笑。

她的声音有些难听，像有细小的泡沫在嗓子中炸裂。我的喉咙有些发干，尽量不被发现的咽下一口唾液。她正在把头架在我的肩上，速度很慢，所有感官被无限放大，她的发丝纤细，一根一根的搭在我的肩膀上，挨蹭我的脖子，在拂过的地方留下挑逗的情欲。她大概是闻到我身上浓浓的酒味：“喝完酒才赶过来吗？”

我有些恍惚，大脑无法思考，就像盘古开天辟地前的宇宙，混沌且沉重。我机械似的轻微点头，发丝好像来自地狱的触手，理智正在冲破表面，刺鼻的香水味越来越浓，像勾人的手指，轻轻扣住我的下巴，勾到她面前。

我们侧着脸四目相对，我看到她放荡的微笑。

“那就是我赚了。”

她说话时吹出的气一字一下的打在我的耳垂上，让我想到柔软的席梦思睡床。说话间，她已经将我藏羞的手拿开，解开我上衣的第一枚扣子，一只因为工作布满老茧的手准确无误的握在帐篷上。让我浑身一颤。

我浑身一颤。

她真是个老手。

我就那样坐着，任由她细滑的丝袜在我腿上摩擦。我的脖子胀痛，血液快速流动，血管绷起，像拉到极限的弹簧，就要不堪重负，骤然崩断。

我浑身一颤，伴随着抖动所有的激情快速退去，瀑布就此中断，太阳落下月亮升起，紧绷着的后背突然感到一阵放松般的酸软，像一滩烂泥就要瘫倒在床上。

“这个算我送你的呦。”

她真是个老手。

她在我的耳边细声呢喃，很快又让我挺立，褪去衣物，享受高潮来临的快感。一次又一次，兴奋让我渐渐感到麻木。我像一只饿了一个月突然发现食物的饿狼，从被动变得主动，把她想象成仍在床上酣睡的雨。

2

两个小时前，我把雨从饭店送回家。她是公司的前台，眉目清秀，是公司里最好看的女孩儿。当晚，她应了一个部门经理的邀请共享晚餐。晚上，我收到雨的信息，只有简短的几个字，是饭店的名称和门牌号码。

我思索很久，最终认定是希望我去接她。从到公司开始，我们就保持着朋友的关系，再没前进一步，也许这正是她想突破这层关系的表现。

外面下着大雨，我打车前往。坐在车上，我不能自已的在脑中细细品读这条短信背后的涵义。那个部门经理我听人说起过，是个十足的混蛋，家里的老婆相夫教子，长相虽然不出众，却把他的一切打理的井井有条，尤其做得一手好菜，甚至比五星酒店更有尊享的意味。而他却在外花前月下，甚至和女学生不清不楚。

鸿门宴显而易见，雨为什么要应这次约呢？

我百思不得其解，只得不停地催促司机师傅加快速度。

饭店不大，却有三层，里面的环境很好，假山假绿，真水在之间流淌，很有小桥流水人家的感觉。艺术的感觉将很多女孩儿的双眼蒙蔽。我更断定部门经理的图谋不轨。按着信息里的门牌号，我上到三楼。楼上可以看到整个饭店底层的布景，像在山林树间吃饭的人猿泰山。

包间不难找，每一间都是开放式的，没有门，如果有隐私的必要，旁边有一扇门帘可以临时当做门来使用。

包间里除了雨和部门经理还有一个身穿西服，身材臃肿的男人，年龄看上去与部门经理相似，红光满面的他一笑起来可以看到记录着年龄的皱纹。桌上的菜摆盘精美，但几乎没有筷子夹过的痕迹，桌边还摆着三个空酒瓶，两瓶干红一瓶白酒。雨坐在二人中间的位置，正在伸手拒绝臃肿男人递来的酒杯，她满脸疲惫，脸颊因为喝了酒变得惨白，看上去已经喝了很多。两个男人围在雨身边，赘肉横生的脸像发春的猫，一双眼睛因为兴奋眯成一条细缝，仍在向雨高举酒杯。雨摆手拒绝，看得出已经没了力气。

看到我，雨站起身，说话已经不太清晰，手撑着桌子一动不动，只是脸上挂着看得出的笑。

“您好，我是雨的男朋友。”我说。

“哦，你好你好，我听雨说起过你。那个……我们在聊她转到我部门的事儿。”部门经理站起身，和我握手，“你也是咱们公司的人，我见过你。”

我走到雨身边，一只手撑在她的腰后，顺势将她搂在怀里：“您能记得我，真是太好了。”

……

我在来的路上已经将到场的说辞在脑海里预演了很多遍，此时像是背课文一般一字不落的说完。社交总是最麻烦的事情，尤其是面对久经沙场的老油条。我在路上想，如果说不过，而事态的发展已经到了我无法控制的地步，那我就打他一顿，然后再跑。毕竟虽然嘴上的确低人一等，但作为年轻人有充沛的精力要比他强许多。

最终我还是很顺利的把雨带走。他们虽然在言语上有讥讽，但终归没有做出什么实质性的阻碍我们离开的举动。

雨几乎走不动道，走路歪歪扭扭，整个人瘫靠在我身上。下楼时，我将她背起，路过的服务员可能已经见怪不怪，没有多看我们一眼，侧身让开一条道让我们离开。酒精的味道盖在我的身上，雨的头很重的架在我的肩上，从鼻孔呼出温热的气也充斥着令人幸福的酒精味。

很快将雨送回家，她已经不省人事。好心的出租车司机在行驶中不停的质问我和雨的关系，好在我们很熟，我都从容的应答。

“这个点儿，女孩子喝这么多真的太危险了。”司机师傅在检查过后与我在路上攀谈。他是个热心的人，但我无心和他说话。在我背起她的时候，我就感觉她已经进入酒醉的睡梦中，她坚持着看着我到来，然后安心的休息。我感觉心里有一块黄油融化了，化成的油在我的五脏六腑上裹了厚厚一层。雨的身体很轻，我可以轻松地将她横着抱起。抱着她时，我可以看到她好看的锁骨，心疼她为了这样的美丽一定承受了很大的痛苦。

雨的家我已经来过很多次，房子是她租的，面积不大，但布置的很温馨，很有家的感觉。她对我讲，人离家在外，最思念的是家的安全感。我把雨放在床上，酒精的气味翻起，瞬间铺满整间屋子。

这样可不行，我想。我不能让她穿着这身衣服睡觉。我褪去她的外套扔在一边，里面是一件淡黄色V领羊毛薄衫。薄衫像纸一样贴在她的身上，胸前的凸起像火山喷发一样吸引着我。

阴茎突然有了反应，像一根铁杵支在我和雨之间。稍微轻轻的移动，都是从来没有体会过的快感。刺激的信号从下身发出，通过神经传遍浑身上下，大脑像打通了任督二脉一样精神。

我不能这样。我想。

然后我侧了侧脑袋，想透过领口看到衣服下的风景。房间关着灯，只能看到一片漆黑。精虫逐渐占领了真个大脑，我颤抖着手轻轻将雨的羊毛薄衫褪去。雨睡得很沉，即使脱去衣袖要反转身体也没有任何反应，任由我支配。白色的内衣逐渐裸露在外，她的胸部虽然不大，但也足够让我为之感到眩晕。

我慢慢地伸出手，想像对待一件珍贵的古器一样轻轻抚摸。我感到心脏剧烈跳动，血液被心脏以极快的速度向头皮和阴茎输送。

你不能这样。理智在遥远的宇宙另一端向我发来信号，但充血的头脑让我感到阵阵眩晕。信号断断续续，事情无法经过大脑进行处理，像蓝屏的电脑一样让人无可奈何。

我感到雨的身体正在发抖，抖动很大，以至于她的腿有节奏的触碰我的阴茎。突然，像火山喷发一样，心脏的跳动达到最高级，像有拳手用拳快速击打我的胸口，可浑身沸腾的血液却迅速冷却。我感到我浑身上下正在剧烈抖动。

我在干什么？我想。下体传来明显的疼痛，是长时间顶在裤子上发出的疲惫信号。

太卑鄙了。

我的手几乎与雨的胸贴在一个平面上。手部轻微的颤动可以感受到她温暖的胸罩。

怎么能乘人之危！

我的头皮发麻，脑壳发痛。在距离她的胸0.01米的位置，我将手抽回，狠狠地在自己脸上给了自己一耳光。

“如果你喜欢她，就不要做不经过她同意的无礼的事。”

我喜欢她。

去外面喝了一杯水，然后我重新站在床边，把雨的长裤心无杂念的脱下。将被子盖好，最后在她娇美的脸上亲吻过后，拿着脱下的衣服离开。

3

我将雨的衣服塞进滚筒洗衣机，按开启动键，看到屏幕上显示2h55min，听着水穿过管道进入洗衣桶的声音，像拥有无限吸力的黑洞，将我的一切感官吸去。我坐在旁边的地上，浑身从上到下都感觉冰凉。我的大脑一片空白。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

我到底做了些什么。

洗衣机开始传出滚筒转动时的机械声，水声也像海浪一样一遍遍冲进我的耳朵。我感到腰有些僵硬，可能是第一次做这样的事身体有些承受不起。我的手脚冰凉，家中的温度并不算低，我仍感觉周身的温度都跌破零度，身子一阵阵的颤抖，像穿着单衣站在冬天的室外。

突然，我的大脑出现幻象，雨柔软的乳房出现在面前，穿着淡黄色V领羊毛薄衫，像纸一样贴在她的身上。我小心的侧过身子，透过领口向衣服里看。然后小心地将薄衫褪下，白色的胸罩逐渐暴露在外。我伸出手，熟练地、像演示过千百万次一样地在雨的胸上抚摸……

我没有摸到！我收了手的！另一个声音在我体内呐喊。

我看到自己的阴茎勃起，以比以往都要粗大的形态抵在雨的腿上摩擦。像拨弄吉它琴弦一样逐渐从低音攀到高音，声音在高音si戛然而止。

我竭力让自己停止回想，但洪水一旦开闸就很难关闭，除非在淹没村庄城市后并入宽广的河流。我的手脚冰凉，唯独大脑和阴茎不受控制的燥热。在接下来的很长时间里，我极度的想进行手淫，且不受控制的，所有的过程像放映机一般不停止的循环。

时间应该已经很晚了，已经很难再听到路边汽车的喇叭声，偶尔有汽车高速行驶时产生的胎噪透过玻璃传到家里。隔壁的情侣（也许是情侣）已经开始晚上的活动。从声音上判断他们应该玩儿的很高兴，刺耳的声音穿透墙壁。雨曾不止一次的向我抱怨过他们过于投入。

他们在用什么样的姿势呢？我突然很好奇，好奇隔壁女生的长相，好奇隔壁男生的尺寸。我想象男生举着女生的两条腿，在奋力的低声嘶吼——不知道女生的腿型是怎样的，我喜欢细长型的腿——雨的腿型好像还不错——雨的裤子还没有脱。

我开始想象自己将雨的裤子褪去。

毫无意识的，我挪着步子，返回雨的床前。我没有开灯，我不敢开灯，如果灯光明亮，我可能会借着灯光仔细查看自己猥琐内心的阴暗角落，然后感慨，一直以为你是一个正人君子，没想到皮囊下是一副散发着毒气的骨架。我掀开被子，按照之前想象的动作将雨的长裤褪下。

以后不要这样喝酒了，好吗？我在心里暗暗对雨说话，乞求以此来安慰我无耻的行为。

雨的腿型很好，即使暗着灯也可以看清她嫩白的腿。我用手在她的腿上轻轻抚摸，沿着小腿自下向上，直到看到她的内裤。她穿着和内衣配套的白色内裤。我的手戛然而止。

我的手戛然而止。

理智让我停止继续的动作。我的头脑正在发生星系相撞一样的爆炸，耳鸣像干扰无线电的电磁波让我头皮发麻。

理智和冲动像一对孪生的兄弟，虽然互为对立，但总是同时存在。我喜欢雨，虽然她到现在还没有承认我们的关系，但从她对我热情的态度可以看出她对我并不排斥。而今天晚上出现这样的事，从她联系我也可以看出她对我的信赖。倘若我现在做了非常无耻的事情，即使雨现在正在醉酒没有感觉，但一旦醒来她一定会发现发生些什么。这样一来，我做过的那些努力就算全都付之东流。雨不但不会做我的女友，更不会再容许我出现在她的世界里，甚至要在牢里度过很长一段时间也未可知。

可这未免太傻了。雨长得这么漂亮，实在让我无法控制自己。虽然和雨一直都比较亲近，但她从没答应过做我的女友。而她成为我的女友可能还需要很久的时间，最终结果也不能确定。即使结婚也有离婚的情况发生，何况我们还没有互相亲吻牵手。如果错过这次机会，我一定会后悔万分，像猫因为贪玩儿不小心放跑眼前的小黄花鱼一样后悔。

但倘若雨突然清醒，正看到我们交合，她一定痛苦万分，后悔自己做了引狼入室的事情，后悔自己信任了一个禽兽。如此一来，坐牢恐怕是无法避免的，迷奸罪是清楚明白地写在法律里，即使她碍于脸面没有报警，我自己也会在愧疚中无法自拔。

雨睡得很熟，我把脸凑近，可以看到她的嘴角轻微上挑，大概是在梦里梦到什么美好的事情，情不自禁的微笑。雨的侧颜很美，她有近乎完美的下颌骨，以至于美容医院也请她到医院做为模特定制的和她下颌相近的下颌骨模型。

我情不自禁的亲吻雨的脸颊，亲吻她的耳垂，最后移向她的嘴唇，将我的初吻送给了她。这样，即使以后她无法成为我的女友，我也不存在遗憾。

我把目前最珍贵的东西留在她身上，承载着我的愿望。

趁着理智尚在，我给雨盖好被子，在还没有被勾人的芳香勾走魂魄时离开。

反身轻轻阖住房门，我长吁一口气，可以感到自己脸红的发胀，阴茎将裤裆高高顶起，龟头因此感到酸痛。勃起已经影响到我正常走路，每一次迈步都好像即将获得重生一般煎熬。我只好在卧室门外静站，静静等待一切归为正常。

关于雨的乳房的触感及画面仍然时不时的在我的大脑中重放。我害怕残存的理智进一步消融在大脑皮层的刺激中，几乎没有做任何思考就决定在楼下的会所中让冲动释放。

4

我就那样坐在那里，任由女郎摆动。我看着她将手伸进我的内裤，看着她慢慢卷起丝袜，面朝着我坐下……我把她幻想成正在熟睡的雨，我嘶吼着喘息，兴奋地拍打女郎的屁股，任由汗水滴落在床上。我一次又一次的进发，然后享受高潮的来临。

我要把在那0.01米的距离上耗费的力气在这里加倍释放出来，为了已经预见到的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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