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晓凌走的时候还是穿着那件白衬衫,他说那上面有她的味道所以即便打架的时候被人扯破了袖子缺依旧没舍得扔。给他缝袖子的女生叫柚子,挺好记的一个名字,只是晓凌却问了两遍她的名字。
李晓凌从上海赶到苏州的第一个晚上就在学校附近的烧烤摊上动了手。一米八六的身高对上一米七五的瘦小个字,他下手没有留一点力,除了袖子被抓破之外,其他没有一处挂彩的。
从今天中午李晓凌知道她怀孕打胎的事之后,他连夜坐了火车赶过来找到了眼前这个家伙,二话不说上去就是一顿揍。
其实不至于,毕竟是前女友。
可是谁让他还喜欢那件白衬衫呢?旧是旧了点,可好歹三年了。
我们找到他的时候,他正蹲在街角抽烟,右手袖子齐肩而断,看神情倒还不错,没有想象中的那般不堪。既没有哭的稀里哗啦,也没有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抽烟发呆。总之还活着就好。
我问他,心里舒坦了吗?
有些遗憾。他把烟头扔了,挠了挠头发,说,下手还是太轻了。
然后他看到了柚子,想了一会终于想起了这个当初被他问了两遍名字的少女。
你会针线吗?帮我补个袖子呗。 李晓凌认真的看着柚子的眼睛,语气没有一点开玩笑的成分。
袖子安静的点了点头,转身走了,再回来的时候手里就有了针线。
看得出来不是新手,袖子的手很稳,丝毫不担心会戳到李晓凌,也就两三分钟的事,一切就都搞定了。
李晓凌看了眼缝纫的部分,又看了眼柚子轻轻点了点头就当是谢谢了。然后他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尘,朝我们挥了挥手,说,行了,我来的目的已经达到了,这就走了,下次有空再聚。
丝毫不给我们挽留的机会,他拦下了路过的出租车,绝尘而去。
柚子手里还拿着细小的针线,看着他坐的那辆的士驶入车流,仿佛能从千百辆车中锁定他,一直到很远很远。然后她方才低头,一滴血珠从她的指尖滴落,溅射向尘埃。
流血了呢。 她轻轻的说。
我看着那逐渐消失在尘土中的血珠,竟然不知道说什么,只好轻声符合道,
皮外伤而已,创可贴就能搞定。
袖子笑了笑,在晕黄的路灯之下,秀丽长发掩映着算是标志的面容,不知道是哭还是在笑。
好像,不止是皮外伤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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