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超市的包装鲜鱼冷柜旁,望着手里那块装在保鲜盒中肥厚的三文鱼,纹路清晰,肉色粉红。我想象着如何将这块鱼肉烹饪地恰到好处,用铸铁锅双面煎烤一定是不错的选择,香醇且不失脂肪的鲜味。
就那样在冷柜与来往的人流中等待着,鱼肉等待我,我等待自己。最终还是将它放回了回去。原因很简单,做一人份的餐着实提不起我烹饪地兴趣。我来到了罐头区,挑了三盒罐头沙丁鱼,茄汁,辣味,原味。对于口味没什么特别偏好,只是不想单单每次都吃一种口味罢了。
有件事我想不明白,为何这装在铁罐中的沙丁鱼也有保质期。其中一盒最佳食用日期是2022年六月六日,另外两盒是2022年四月三日。躺在这不见天日铁罐中的两条沙丁鱼,这一日期对他们究竟有何意义? 我想起儿时看过的动画片,厨房里的食物每天都在焦急地等待自己被吃掉,当主人打开冰箱,拿起一颗鸡蛋,它就会手舞足蹈地向其他鸡蛋展示着。我在想,是不是那些没有被吃掉的鸡蛋,在冰箱里被忘记,放臭了的鸡蛋,会因为自己不完美的“蛋生”而伤感失落? 那我手中的这三盒沙丁鱼此时此刻是否会激动地手舞足蹈呢?货架上的其他罐头也许都在投来羡慕的目光吧。
罢了罢了,鱼有鱼的鱼生,我有我的人生,我们两个相互理解起来一定会很难吧。
晚上回到家,我将冰块从那被冻得附上一层冰霜的塑料冰格中抠了出来,每颗有中规中矩的草莓那般大,足足三块,放入矮玻璃杯中。缓缓倒入最中意的Johnnie Walker。这棕色的液体滑过冰稍,将低温传到了玻璃壁上。雾气很快包围了玻璃杯,使得这杯子的冰块与威士忌显得多少有些神秘之感。酒店里的威士忌宣传海报就是这种感觉。或高或矮的玻璃杯里,三两块冰,球状的,或是方块的。一个shoot浅棕色的威士忌。也许大部分是摄影师的功劳,完美的光线与视角,给那浅棕的液体一种让人渴望的神秘感。
不过,似乎所有的威士忌海报都没有下酒小菜,似乎花生核桃会降低海报的韵味吧。或许花生厂商会将威士忌或是啤酒作为广告海报的背景。
我还是喜欢沙丁鱼与威士忌的搭配。顺着拉环向左一拉,两条沙丁鱼便死气沉沉地重见天日了。我还是不明白,为何铁罐里的沙丁鱼也要有一个保质期。它们在这铁罐里优雅地躺上整整一个世纪,恐怕也不会发生什么吧。
“喂,沙丁鱼先生,又见到光了,开心吧?”我对着两条依旧躺在橄榄油中的沙丁鱼说道。
当然,没有回应。有的只是那股扑鼻而来鱼的腥味。
“喂,说说话好不好,你们两个要不要这么冷漠的。”
算了,若是在公众场合,我一人对着两条铁罐中的沙丁鱼讲话一定会被看做不正常吧。还是让他们完成使命送入我口中的好。没吃过新鲜的沙丁鱼,也不知道两者有何区别,不过我对这口味还算中意。
而后,将沉寂在冰块中的威士忌送入嘴中。村上春树那本《如果我们的语言是威士忌》冲入脑海,书里说,往新鲜的牡蛎上浇上纯麦威士忌更好吃,Islay的独特吃法,吃一次绝对忘不掉。不知往我这安静的沙丁鱼上浇上威士忌是什么口味,没有什么想试试的欲望,还是这般分开搭配的好。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