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初，胡胜军参加葬礼，王子德的母亲去世了。两人从小一起读书，王子德的母亲是看着胡胜军长大的，胡胜军叫她阿姨。
办完母亲的后事，王子德发微信请胡胜军一起吃饭。感情深，一口闷。兄弟俩习惯有事的时候就喊一声去吃饭喝酒。
“我妈去世了，她走得不甘心啊！”小王仰起头喝掉杯中酒，眼框泛红，心里难过。
“阿姨一辈子真不容易，我还记得小时候她总是想着法子做好吃的给我们吃。就那个土灶饼，只有阿姨做得出来，肉馅那个多啊，都流油了……”胡胜军拿起酒杯和小王碰杯后也一口干掉。
“妈年轻时可以当医生，却跟爸这个小裁缝跑了；以为成为工人家属可以过上好日子，却去了农场务农；从农场进城，以为过上了好日子，却起早贪黑累趴下了。人呐，总是差一步，一小步还没走完，一辈子过去了……”小王又倒了一杯酒，拿起筷子夹起一块肉塞到嘴里。
“没有你爸，怎么会有你啊，没有你，咱们兄弟就不会在这儿了。来，喝酒！别想伤心往事。”胡胜军一喝酒声音就大了，他不停地安慰小王。
俩人推杯碰盏。小王重重地朝地上吐了一唾沫：“呸！人这一辈子就是个球，怎么滚过来，就怎么滚回去！”他拿起啤酒瓶子“咕咚”喝上，白泡沫从嘴角流下来。
“来，敬人生这个球！我再也没有妈了！呜～呜……”小王喝着喝着，忽然哭出声来，嘶哑的哭声像窗外呼呼的风吹声。
王子德再也没有母亲了。
胡胜军比王子德小两岁。读小学五年级时，王子德学习跟不上，老师找到王子德妈妈。
“老师，让王子德留级吧，再读一年。”妈妈跟老师建议。
“妈，你为啥非要我再读一个五年级啊，多丢人啊！”王子德在家里和妈妈顶嘴。
“多读一年书，再学一次，牢靠。”妈直接发话顶回来。
就这样王子德留到胡胜军班级。五年级时，王子德发现每门功课都学过，也不难学。班主任还让他当上班长，管好班级纪律。从那时起，王子德开始好好学习，成绩一直很稳定。
初中读完，王子德想和一些同学去读职业技校，早点出来工作。母亲不同意，告诉他填志愿只准读高中。
“读高中考不上大学怎么办？就算考上大学，家里又没有钱给我读……”王子德跟妈妈争辩。
“你能读直管去读，考得上大学，家里砸锅卖铁也给你交学费。”母亲想都没有想打断儿子的话。
中考结束后，王子德居然真的考上高中了。过了三年，又考上了大学。
大学毕业后王子德在家失业了两年，母亲也不着急，要求他一边参加培训一边找工作。王子德的初中同学读完技校后都找到了工作，他们开始找对象了。大家在成家立业的道路上你来我往奔波着。
王子德在家埋怨母亲非要让他读高中考大学，结果又花了钱，现在还找不到工作。
有一天，王子德参加培训回来，母亲告诉他有家公司领导找到家里来了。王子德以为有什么坏事要来。母亲问他是不是有参加什么公司标志设计的投稿。
王子德在大学专业是工程设计。有次他在报纸上看到一条公司标志设计的有奖征稿，王子德设计了标志图案，配上文字，把稿件寄给这家公司管理部，后来这件事就杳无音讯了，王子德把这件事也忘记了。
原本王子德想挣点稿费补贴点零用。那家公司收到设计方案后非常满意。王子德家里没电话，也没钱买手机，公司管理部的人联系不上王子德，就直接按地址找到家里来通知王子德去上班。
王子德就这样开始上班了。但是后来母亲中风发生的事让他后悔不已。（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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