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年前,我买了好多冷水鱼,放到了一个大大的鱼缸里。这些鱼在大鱼缸里呆了两年后,我觉得清理大鱼缸太麻烦,把它们搬迁到小鱼缸里。
是的,那么多鱼,在大鱼缸里游了两年,或许那是它们最美好的两年,伙伴多,有100 多条鱼一起游戏,大的小的鱼,红的黑的鱼,都是活蹦乱跳的,游来游去,快乐又自在的他们,没有一条掉队,还经常被这缸外的人类多看几眼。
两年后所有的鱼被我全部换到小鱼缸里,我的懒惰说给他们搬家就搬家了。我从来没想过小鱼们的感受。
现在想想,那么多鱼,都挤在了小小的鱼缸里,会不会挤的呼吸都困难,会不会互相之间有埋怨,会不会情绪低落。
那时,我一点都没有想过,到了小鱼缸的第一天开始,就有小鱼从缸里跳出来,跳到地面上没人发现,当看到时,小鱼的身体已经与地板粘在一起,身体干枯。后来,一条又一条的跳出鱼缸,一条又一条的突然死去。
是呀,缸小鱼多,拥挤的喘不过气,想找一个地方深深的呼吸一下,没想到丧了性命。即便不跳出来,这么多小鱼在一起,也是烦躁,憋屈,无奈之下,生命也悄悄的结束了。
而最后存活的这条小鱼,恐怕只有到最后只剩下它一条的时候,我才开始独宠和关注到它。
大约四年的时间,100 多条鱼,只剩下最后这一条。可前面的那么多鱼我从来没有想过它们的感受。我为了我清理鱼缸方便给他们搬家,我为了鱼缸清澈见底,换水时从来没有考虑过它们对环境的适应,经常性全部换成新水就都换了,其实它们是需要有养水的。
直到仅剩下最后一条时,我才开始想起来注重小鱼的感受,水温,水质,氧气,喂食这些都考虑的周周全全。我才明白,最后这条鱼,是经历了多少风浪,看到多少同伴相继离去,它是怎样的好身体,是什么耐力,坚持到了最后。而这个坚持的过程又被我这个主人冷淡了这么多年,从来都没有好好照顾过它。
让我想到的只能是,它自己战胜了自己。
它有好情绪,它没有跟随别人的想法,它会照顾自己,它意志力坚定。完全是自己战胜了苛刻的环境和人类的冷落。
在每一条鱼都纷纷离开后,它独自一个在鱼缸里享受孤独,自由自在的过着自己的生活。这下没有了同伴的打扰,也没了相互掠夺食物的机会,只有我自己。
后来自己还生活了一年多,今天,我看到没有力气游了,我也不知道是小鱼老了吗?还是生病了,很想做点什么,却什么也做不了。
我对着鱼缸说:“这或许是我最后一眼看到了你的生命,等我明天回来,我想你将再也不能再游动了。”
第二天我回来后,小鱼消失了,下了我一大跳,好像人间蒸发了似的。在鱼缸里找了好久,我发现它躲到了气泵底下,是故意让我找不到它,还是生气我没有陪伴到它到最后吗?还是怕给我带来麻烦呢?这是一个谜。
只有问问小鱼它才知道,可是再也没有机会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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