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
酒吧的音响在拼命的制造着噪音,没有旋律,只有单调的节奏。絮乱的激光也与音响呼应着,激烈而无规律地扫射着每寸空间。墙上污迹与涂鸦倒是组合出了各种有趣的图案。
林一禾面前摆着一瓶半空的波本威士忌,他没有随着节奏摆动身体,那双仿佛看着舞池中人群的眼睛也没有焦点。他感觉自己已经有了几分醉意,可能走进舞池疯阵子身体会更好受一些……拿定主意后一口喝干了杯中的余酒。刚在他站起来的同时,一阵强烈的刺疼感从大脑传遍全身。双腿顿时失去了力气,任由身体摔回了沙发里。
……他开始感到一种很深沉的宁静,就好像沉入水底的感觉,声音变得更重,刺激着耳膜却听不清是什么,偶尔有像丝线的波动突破这片沉静直接进入了他的脑海里,隐约交织出一个画面,一禾尝试着集中精力去看,但发现越是集中精力现场的音效就越好像浮出水面般迎面冲来,将丝线弄得无影无踪。希望快点结束的他只好再度清空自己的脑袋任由一切信息进入…这种感觉介乎于醒着与熟睡之间,就像将近睡着的时候梦到自己摔了一跤,然后猛然扎醒的那种情况,不同的是,摔了一跤后没有醒,而是反方向的掉入了一个更为深沉的层面。
不是通过眼睛,而是直接在脑袋里浮现出了一个画面,一禾感觉自己是以一种躺着的角度看着夹在模糊的建筑物中间的一线天空,旁边还有一棵树。可惜自己对于植物几乎可以用无知来形容,所以只知道是树而已。右手边的房子楼上隐隐约约有个人脸,好像在看着自己,但很模糊,看不清五官,不消几秒钟后便消失了。天上飘落下无数的白点,他以为是雪,想伸手去触摸,可当大脑一发出命令给右手的瞬间,现实的洪流就像缺堤般将那些映像冲为乌有……每次都是到这里就断片了。
酒精与噪音也完全不起作用。一禾站在酒吧的后巷深深的吸了一口切肤般寒冷的空气。有点迟钝的双手好半天才摸出了一包烟,随着几下打火机的闪光,被放大的身躯投映在墙上,随即便与黑暗融为了一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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