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住在华盛顿街道最潮湿脏臭的小破屋,这里只有我自己,也只有这里没有人讨厌我,可直到那一天,我的家没有了。
我叫杰西,周围人都说我七十多岁了,但我不这么认为。我经常和和街口那些玩滑板的年轻人一起玩耍,他们对我很抵触,我尽量表现得很和善,却总把这些人吓跑。
今天和往常一样,我出门找点吃的,路上的行人看到我习惯性的躲很远,甚至还有人指着我骂道:“滚远些,疯狗!”我面无表情的走着,毕竟我已经习惯了,饥肠辘辘的我现在只希望能找到一些被人们扔掉的饭菜。
运气不错,我找到了一根手抓羊排,看样子被丢弃很久了,有些酸臭,仔细嗅了一下,上面还有淡淡的调料味,这也算是近一星期内发现的最好食物了。我抖掉羊排上趴着的苍蝇和一些蛆虫,准备把它带回家慢慢享用这饕餮盛宴。
一路上人们依旧是那副尖酸刻薄的嘴脸,这些并不能影响我愉快的心情,回到家就不会有人打扰我了。我开心的飞奔到我的小破屋,迫不及待的抱着羊排啃了起来。就在这时,我家里来了几个不速之客。
我从未见过这些人,很显然他不是本地的,因为对我的存在并不在意,言语之间我得知,这块地他们已经买了,明天要把我的家给拆了,我放下羊排大声对他们表示抗议,他们不以为然,为首的胖子随手拿起几块石头丢向我,嘴里谩骂着让我滚远些。
半小时后,那些人有说有笑的离开,我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充满着仇恨。这是我在这世上唯一的一片温暖之地,我一定要守住这个从记事起就住在这里的小破屋。
第二天,那帮人又来了,我站在屋顶警惕的看着他们,胖子手里拿着一个蓝色的图,指指点点的规划着要把我的家改成一个露天网球场,我再次向他们发出警告,并没有人理睬我,几分钟后,胖子开来了一辆带爪子的车,直冲冲的对着我家驶来,一下就把我的房梁铲断了。
我愤怒的狂吼,那些人都拿起身边的石头、木棍打在我的身上,疼痛并不能阻止我。擒贼先擒王,我一定要干掉那个胖子!你凭什么要拆了我的家?!
我像一支离弦的箭,直冲胖子跑去,一下就扑到了他,在他那满脸油脂的脸上留下了几道抓痕,围观的人多了起来,有人在一旁喊:“快跑,这是个疯狗!”胖子神色慌张,奋力把我踹开,丢下爪子车,狼狈的跑了。
我的家已经塌了,不过我想这次明确表示了我的态度以后,他们不会再来了。我费劲全身力气想把房梁支起来,没有成功。我安慰自己其实这样也行,只是比之前少了一点空间,房间更破了一点,以后下雨下雪的话,我就去那辆爪子车里面避一避,实在不行,就还上垃圾桶里。
次日,阳光明媚的上午,吃完了剩下半根羊排的我,满足的躺在那根塌了的房梁上晒肚皮,那些人又来了,我警惕的站了起来,胖子那被我抓伤的肥脸上露出谄媚的笑,他放下一只烧鸡,对我说:“吃吧。”
他这是道歉吗?对毁掉我房子的行为表示忏悔?我看了看那只流油的烧鸡,在阳光的照耀下明晃晃的,香气扑鼻,试探性的向前走了两步。胖子俯下身子继续笑道:“给你的,来吧!”
我稍稍放松了警惕,因为一整只流油的烧鸡,是我梦寐以求的食物,平时只能在烤卤店门口闻一下香味的我,确实动心了。于是又往前走了十几步,想要把这只烧鸡拿了就跑。我做出准备起跑的动作,眼睛死死的盯着烧鸡。一声汽车的轰鸣声打断了我的思路,回神后我发现胖子周围几个人拿着麻绳和网兜,很显然要把我抓走的架势,这只烧鸡是个陷阱!
我愤怒的看着胖子,发出低声的嘶吼声,只听到胖子一道命令以后,所有人都上来围住我,要把我绑起来。我灵活的从他们缝隙中躲过,直奔胖子腿部,一闪而过,他倒下了,发出杀猪般的嘶喊,再一次的胜利。我跑进已经坍塌的家,舌头舔了舔牙齿,这胖子的肉居然比我捡的羊排还腥臭。
傍晚,就在我以为一切都恢复平静的时候,那些人再一次出现,与之前不同,他们带了枪。胖子面目狰狞的坐在轮椅上大喊:“就是它!这个杂种狗!”我心想,拿个麻醉枪就想吓到我?这些年我在华盛顿街什么没遇到过?今天我就要让你看看什么才是一代枭雄!
我盯着了轮椅上的胖子,露出尖利的牙齿,死死地瞄准他的咽喉,准备结束他这肮脏的生命,乌云突然遮住了阳光,豆大的雨点滴了下来,打湿了我的皮毛,我发出一声嘶吼,向他飞去!
随着一声枪响,我的头骨被子弹瞬间打穿,我倒在了他脚下,我的血染红了雨水,金黄的皮毛变成了褐色,我奄奄一息的看着他那得意的表情,他踹了我一脚,骂了几句,我合上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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