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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于1981(一)

生于1981(一)

作者: 马拉鸡丝 | 来源:发表于2019-03-09 20:47 被阅读0次

    生于1981

    之 童年

    1981年,我出生。

    回顾人生,我蓦然发现其实和那么多人和事有交集,尤其岁月既久,越发现自己亲历过很多东西。即使小时候的记忆,如3岁之前的,其实也一直保存在大脑中,只是有时我以为那些是梦境。我经常做梦整个城市白茫茫一片,马路上很少人,我怀疑这曾是小时候我见过的景象。我还梦见过铁路边很多长得很高的青草,一丛一丛的,多得几乎看不见路,我怀疑这也是儿时所见。

    生于1981(一)

    我是在铁路边长大的,铁路的一切我都熟悉,包括那些泛着机油味的枕木和铆钉,还有夏日里热空气蒸腾下看起来线条扭曲的火车头。我坐过真正的火车头,那时大概上小学,而我的姨夫是火车司机。坐在车头的感觉很奇妙,好像路边的一切逼着你快跑,而你还没有用尽全力,已经风驰电掣了。如果我是男孩,我肯定立志做一个火车司机。不过我好像一直也没立志要做什么。我不知道自己要如何改变世界,让自己和世界都有所不同。

    生于1981(一)

    记忆里最深的是儿时我跟着姥爷姥姥爬山。他们一般清晨6点多就出发,冬日的早晨空气凛冽,结冰的地面在路灯照射下闪着钻石般的光芒。在暖黄的路灯下面,上山的人们三五成群,也不乏我这样的小孩蹦蹦跳跳跟在大人身边。姥爷和姥姥并不领着我,而是背着手在前面踱步,而我也并不害怕,跟在他们身后,一边走一边看。我还记得又一次姥爷单独带我上山,他颇有童心,用手在雪地上作出“小孩脚印”和“小猫爪印”,逗我发笑。我真觉得那是童年最美的时光,一老一少在白雪覆盖的山上尽情漫步,欣赏漫山遍野白雪皑皑的美景。姥爷虽然年纪大,心地纯净地像个孩子,他背着手踱步的样子就像整个人都和周围景物连成了一体。

    还有父亲小时候他也经常带我出去玩。无论是哪个公园,他都带我去过很多次。父亲非常有男子气,我在玩耍时,他就在一边抽烟,高高大大的身影,让我觉得再没有人比他帅。父亲还是我的保护神,不管哪个男孩欺负我,他都会保护我,吓吓那些男孩。还有一次我和小姐妹闹矛盾了,那时父亲在床上看电视,我回来哭诉,他只淡淡说:“她不跟你玩,你也可以不和她玩,交朋友是相互的。”这句话让我也记得很久。

    我渐渐长大了,作为一名独生子女,一个女孩,一个80后,一个异想天开的人。

    生于1981(一)

    母亲经常嘲笑我“活在童话里”。其实我没有活在童话里,只是把世界想得非常天真美好。翻看童年的日记本,我在初中时记过一件事,两个非常友善的哥哥送我回家。我曾经把在绘画班认识的大小朋友都带回家玩,给他们看相册和其他有趣的东西。我还常常把同学带回家玩。在现在,这些几乎都是不可想象的。作为独生子女,我的确孤独,需要玩伴。记得很小我就有家里的钥匙,父母没回来的时候经常一个人在家,无聊时也经常一个人看电视,但都背着父母偷偷摸摸的。我小时候还迷恋过养小动物,有几次买了小鱼回来,偷偷养一阵那些鱼或死或扔,我的小嗜好就不了了之。我还养过小鸡崽,但那是最让我伤心的经历,因为小鸡非常脆弱,常常晚上还站在我手心打颤,清晨起来已经死在小窝里。它们的样子非常可怜,闭着眼睛,可怜的身体已经冰冷僵硬,让我心底无比惋惜。我把死去的鸡崽放在盒子里,带到铁路旁偷偷挖个坑埋掉,有时还慎重地点一根香,学大人的样子拜拜,希望它们能得到安宁。

    生于1981(一)

    童年的铁路边是个混合着机油和热空气,死亡与生命色彩斑斓的混合体。夏日我经常在铁道旁发现被火车轧死的狗与猫,腐败地一塌糊涂,难以描述。有时火车还会轧死醉鬼和流浪汉,用一张破席子盖着,倒没有多么可怖,也没有看见血。火车铁道旁边的植物和民房都很有意思。那些植物好像叶片都尖尖的,呈锯齿状,发出一种既不香也不臭但热哄哄的青草味,也有少数的发出香味,母亲告诉我那是艾草。还有铁路边的房子。铁路一般要比地面高出许多,大概有三层楼那么高,因此看楼房就从三楼看起,每个家庭都不同,有的养了许多花草,有的却空荡荡,有的布置地非常美丽,有的则凌乱不堪。还有一排排的民房,屋顶各不相同,还有穿插于其中的小巷子。在火车铁道旁走路,这一切都尽在眼底,感觉一下子能看很远。房子、蓝天,白云,地平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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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就是我的童年。

    (本文图片全部来源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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