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小说,为作者预热)。
(一)
林地府邸的决斗场,两个人静静的、愤怒的看着对方,思考着如何才能在接下来的决斗中战胜对方。
周围的观众席上站满了观众,他们都是林地府邸或前哨站的人。有掠夺者,卫道士、幻术师……甚至还有十几个当地的灾厄领袖。
平时的决斗场,观众们都是兴高采烈,在角斗者血腥的、你死我活的搏杀中享受着病态的快感。
可是今天,他们却沉默了起来,甚至有些疑惑的想着两个角斗士究竟是为什么会从昔日那同患难,共生死的朋友变成如今这都想杀死对方的敌手。
他们,无法理解,为什么昔日朋友会变死敌。他们更加无法理解:一个,是来自村庄的一名卫道士侦察兵,正直勇敢,对灾厄极为忠诚;一个,是出身林地府邸的唤魔者骑士,有着优异的能力。
他们又是如何成为同患难,共生死的朋友呢?
(二)
我手持铁斧,用凶狠的眼神凝视着对方。我非常清楚,今天,不是他死,就是我亡。
明明是即将发生战斗的关键时刻,我的思绪却飘回了多年前。
那时我才5岁,还生活在村庄中。父亲是一个渔夫,母亲是一个农民。尽管那时我才只有五岁,但村庄中横征暴敛的贵族和飞扬跋扈的教会人员是不会管我们的。
我非常清楚的记得:那一天,一个乌云密布的早晨,自己的父母因为殴打贵族的原因,最终被送上了绞刑架。实际上,他们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他们已经无法忍受贵族的横征暴敛了。
当他们被送上绞刑架那一刻,我的心,碎了,整个人都踉踉跄跄的站不稳了。
我下定决心要复仇。在一次机缘巧合之下,我从一个制图师那里听到了这么一个消息:村民王国的西边,那片在教会口中是黑暗的黑森林里,生活中不断壮大的灾厄村民。他们其实也是村民,但最终因为一些原因而脱离了村民,成为了独立于村民的灾厄村民。他们早就在那里建立了自己的帝国。
我表面默不作声,内心则是坚定了一个信念:我要去灾厄帝国,成为一个灾厄村民,向着这些曾经欺负过我的人复仇。
终于,在一个下着暴风雨的夜晚,在面对着咄咄逼人的前来催促交税的牧师的时候,我拿出准备好的钓鱼竿,勒死了他。
将他身上的红袍烧了以后,我便带上了一个指南针,向西边逃亡。
……
“你真的要加入灾厄吗?加入灾厄,意味着你要永远对灾厄忠诚。”一个身穿紫袍黑衣,头上背着灾厄旗帜的唤魔者问道。
“我,要,报仇。”我小声但又坚定的说道。
伴随着念动咒语的声音,我眼前逐渐模糊了起来……
当我再次醒来时,发现自己变了。镜子中的自己是一个灰色皮肤蓝色眼睛的灾厄村民。
“从今天起,你就是一个灾厄村民了。记住,你现在是一个卫道士了。还有,由于你之前帮助我们除掉了一个牧师,所以我推荐你去附近的第64号林地府邸学习……”
来到林地府邸的我,感受到了前所未有孤独。我特别无法接受这里的格斗场。在我的眼中,为什么要互相格斗呢?我更加无法接受为什么那些观众席上的人会看着那血腥的搏杀而欢呼雀跃呢?
(三)
在我12岁那年,也就是成为灾厄村民的第三个年头。
学校组织我们前去一个村庄执行劫掠的任务。
当我从负责管理物资的附魔师手中接过那把属于我的铁斧时,一股热血涌上心头。
……
此时村庄燃起熊熊大火,到处都是溃败的村民。
当我手持铁斧解决了一个村民以后,发现远处是一个唤魔者骑士。他似乎陷入了困境,被两个布满了裂纹的铁傀儡包围了。他身上插了一只箭,抬手想召唤地刺或恼鬼,可他已经没力气了。
我见状,迅速冲了上去……
“所以我们以后就是好朋友了?”我有些难以置信的问他。
“那当然,如果没有你,我早就不在这里了。当然啦,如果没有我,你也可能早就被亡灵杀了。总之,我们现在已经是共患难的朋友了。”
他拍着我的肩膀笑着说。
(四)
他有些难以置信,自己居然真的召唤了恼鬼,划伤了自己朋友的脸。
这可是与自己同患难共生死的朋友啊!
看着他倒在地上痛苦的哀嚎,他不禁想起了那次审判。
那一次,他去审讯一个村民军官。
当他审讯到一半时,那个村民军官突然暴怒,直接冲到他的面前,疯狂地摇晃着那看起来十分脆弱的木栅栏,嘶哑的喊道:“你们,你们为什么要背叛!你们明明也是村民!”
“我们早就不是了。我们已经与你们这腐朽的村民彻底的决裂了!我们已经是灾厄村民了。或者,也可以叫我们刌民。”他冷冷的说。
“还有,既然你那么想要找死,那我满足你。”
说完,他念动咒语,召唤了三只恼鬼。恼鬼们举着铁剑向他飞去 ,并在他那惊恐的眼神中挥动了铁剑……
可是令他没有想到的是,今天,他却用咒语伤害了自己的朋友,与他同患难,共生死的朋友。
(五)
我用铁斧支撑住了自己。刚刚那伤口并不致命,仅仅只是划伤了脸。
但这一伤口却像一道鞭子一样,狠狠地抽在了我的心上。
“真是没想到,你还真的这么做了。”我咬牙切齿的说。
我便不再客气,直接大跨步的迈过去,在他还没有来得及拿出自己的佩剑之时,我挥舞着斧头向他左臂砍了下去……
他倒在了血泊中,从他的眼神中,我看出了悲哀,愤怒,以及后悔。
看着倒在血泊中的他,我想起来了那次审判。
当时我跟他已经有了非常大的矛盾,于是就由灾厄法庭进行审理。
法官是一个白胡子的掠夺者。他摇了摇头,表示我们已经是第三次上法庭了。最终,他要求我们在决斗中分出胜负。
一阵钟声传来,我转过头。
原来是学校最终还是终止了这场决斗。毕竟我们也才16岁。
我收起那带血的铁斧,大步离开决斗场,去检查我脸上的伤口。
他,当然也不会有事。毕竟他是一个唤魔者,天生就自带一个不死图腾。他最终,在那图腾的力量下,重新站了起来。当然,他那已经被砍掉的手臂是没法再接回来了。
(六)
转眼,二十年过去了。
此时的我,已经成为了一名小队长,领导着我的侦察部队取得了一个又一个惊人的成果。
至于他,我从手下的口中得知,他已经成为了一名唤魔者骑兵长。
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当我率领着侦查小队回到前哨站时,看见了一个人影。
他背着灾厄旗帜,坐在劫掠兽的背上。可是令人不解的是,他左手臂是一个木质的机械义肢。
当他看见我那脸上的伤疤时,一下子就认出来我;同时,我也看见了他的那机械义肢。
我们默默的擦肩而过,因为我知道:我们已经决裂了。我与他,再也不是昔日的朋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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