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迹抱着嘉木在他脸上重重地亲了一下,然后把嘉木放到地上,在嘉木头顶比划了一下。
“让乔阿姨看看,嘉木最近是不是又长高了。”
嘉木仰起头,骄傲地说:“幼儿园上个星期体检,妈妈说我又长高了5厘米!我很快就能长到乔阿姨这么高了。”说着还踮起脚,把手努力伸长在半空中比划了一下。
乔迹看着嘉木人小鬼大的样子,忍不住笑了笑:“好好好,那我们现在就出去吃饭,等会呢给嘉木吃饼干,很快就能超过乔阿姨了。”
乔迹牵着嘉木走出厨房,陈西遇正和店里的几个店员一起在摆餐具。这个点本来正是咖啡馆忙的时候,不过为了替西遇庆祝,乔迹下午就在咖啡馆门口挂了停止营业的牌子。
大家一起热热闹闹地吃了晚饭,边吃边聊时间很快就到了九点。乔迹让其他店员都先回去,她和陈西遇留下收拾餐具就好。
小孩子的生物钟和成人不一样。之前大家都在的时候嘉木还并没有睡意,人一散安静下来就开始不停地打瞌睡,陈西遇把嘉木抱到休息室,把他哄睡着后轻手轻脚地在他身上盖了个小毯子。
关了灯带上休息室的门,陈西遇收拾好桌子上剩下的餐具拿到后厨。
乔迹偏过头问身边的陈西遇,“嘉木睡着了?”
“恩,都睡熟了。”陈西遇笑了笑,边说边把乔迹洗完的盘子擦干,放到料理台边的架子上。
她犹豫了一会,咬了下唇,接着说:“乔迹,我想请你帮个忙,你朋友那边还有没有一些平面设计的工作可以让我周末做的。”
乔迹看着陈西遇,皱了下眉,问她:“怎么了,是不是需要钱急用?”
“没有,就是嘉木上周开始上围棋课了,我想再接点工作,万一有什么急用也宽裕点。再说我妈那里……”陈西遇眼神一暗,没有说下去。
乔迹知道因为嘉木的事陈西遇和她妈妈的关系一直不是很好。这几年嘉木慢慢长大,西遇妈妈才开始有点接受嘉木,只是对西遇这个女儿总归没有以前那么亲近。
乔迹擦着料理台上的水渍,想了想,对陈西遇说:“我朋友那边的工作基本都挺急,你老是像以前那样熬夜也不是办法。要不你还是和之前一样来我这边帮忙,就周末休息那两天。”
她好像生怕陈西遇会拒绝,赶紧接着说:“之前店里那个叶子,你也认识的,说是老家有事回去了,我这也缺个人忙不过来,你在我这帮忙,嘉木也可以在店里待着,你还能顾着他点。”
陈西遇知道乔迹是真心实意地在帮自己,她感激地对乔迹笑着说:“好。谢谢你,乔迹。”
何修远开车到约定的地方拿到了关于陈西遇这四年来的所有调查资料。资料并不厚,用大大的牛皮纸袋装着,显得空荡荡的。
他打开大致看了一眼,其中大部分还是陈西遇和孩子最近的照片,有他们常去的一些地方和接触的人,和自己这几天发现的并没有太大差别。除此之外还有一张他和那个孩子的亲子鉴定报告,这是前几天何修远刚刚委托调查人调查的内容。那张报告最后结果证明了这个叫陈嘉木的孩子的确就是自己的儿子。
何修远说不上来自己现在是什么样的心情。惊喜是谈不太上,毕竟他早就已经预料到了这个结果,只是需要这个报告来让自己更加确定。可是除了该有的些许高兴之外他有点不知所措。
虽然在工作上他的手段是出了名的直接而又干脆,但是他并非是一个冷酷无情的人。他是想要找回这个孩子,却并不想和孩子的母亲有任何牵扯。这恰恰也是他当初选择不用出面的代孕机构并非在身边挑一个女人假装意外让她帮自己生一个孩子的原因。
这些天他看得出陈西遇对这个孩子有多好,她当初带着孩子逃走也许只是单纯的爱这个孩子,舍不得和他分开。可自己现在对孩子来说仅仅是一个陌生人,难道就凭借一个亲生父亲的身份把孩子带走?这样不管是对那个孩子还是陈西遇来说都太残忍了吧。
何修远斜靠在车上,手指不耐烦地敲打着车身,最后还是回到车里翻出上次找到的那半包烟,抽出一根点燃。也许自己最该考虑的还是如何让那个孩子接受自己,其他的都可以慢慢再作打算。
何修远把调查资料塞回牛皮纸袋,扔到后座,随后就开着车前往市郊的一家私人会所。
这家位于市郊的私人会所装修虽然低调简单,但不管是从国内难得一见的装修风格还是随处可见的红木家具和摆件都能看出这家私人会所绝非一般人可以进入。
而实际上,这家私人会所也的确实行着非常严格的会员制度,从来不轻易对外开放。只是这家私人会所的老板恰好是与何修远一起长大的好兄弟,因此对他们几个兄弟朋友来说出入这家会所都是再平常不过的事了。
何修远到的时候包括高迁乔在内的其他四个人都已经在了。阿成在他们几个人当中年纪最大,小时候带着他们几个男生调皮捣蛋,大家都叫他成哥,结婚到现在孩子都已经出生两年了。排行老二的大钟也就是这家私人会所的老板,从爷爷那辈开始就是开酒楼,从酒楼发家一直到他这一辈也继承了下来。
而何修远还有高迁乔两人则是同年,关系最为要好,从幼儿园到高中一直同校,直到大学那会高迁乔被父亲送到国外学习艺术管理两人才分开。几人中性格最沉稳的反而是年纪最小的孙弈,连何修远都叛逆过的青春时期他还始终是个传说中别人家的孩子。
他们几个从父母那一辈开始就是好友,从小一起玩到大,感情非常深厚,只是随着年纪的增长,各自有了事业或者家庭,每年聚在一起的时间也少了很多。这次聚会还是高迁乔撺掇了好几次才难得碰到一起。
酒过三巡,大家的话都渐渐多了起来,很快就把话题转到了唯一单身的何修远身上。大钟的妻子和何修远当初是大学同校,总是念叨着把自己妹妹介绍给何修远。
“阿……阿远,我和你说……你下……下次见到小……小梦,就说你……已经……已经有女朋友了。”大钟虽说家里是开酒店的,可酒量却偏偏是这么多人中最差的,每次一喝多连说话都开始结巴。“她妹……妹妹……每次见我非……非要让我……我撮合你……你们两。”
阿成看大钟这说话的样子就知道他喝多了,赶紧把大钟又端到嘴边的酒杯拿走,说道:“你还是让你家媳妇赶紧劝她妹妹把心收回去吧。”说话间把一杯温白开塞到大钟手里让他拿着。
“就是啊,谁不知道阿远这辈子是铁了心要打光棍了,和我们可不一样。”孙弈也接着阿成的话说到。
高迁乔听他们这么说,马上插话进来:“诶诶诶,你们别说,阿远哪和我们一样,他可是连儿子……”话才说到高迁乔突然哎哟一声叫了起来,他瞪着眼睛往何修远看去。
何修远一脸镇定地端着高脚杯晃着,仿佛刚刚大家说的并不是自己,以及那个踩了高迁乔一脚的人也不是他一样。
高迁乔自知失言,嘴里念叨着了句真是喝多了,赶紧端起酒杯嚷嚷道:“赶紧喝赶紧喝,哥哥我明天又得去给我家老爷子卖命了,下次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
大家早已习惯了他咋咋呼呼的性子,对他刚说的话也并没有放在心上,只当他是酒后失言,一时说岔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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