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真实的故事。
珉春也算是当年当地的一个能人,吹拉弹唱,样样拿手,身材样貌也是不错,很容易的拿下了隔壁婶子家的来小住的远方侄女。
家境也算殷实,好结交,脑子活,很快拉了一些小建筑的包头活儿,收入挺可观。1995年那年头,几个村就他最先修了第一个三层小洋楼,格局还是城里才时兴的套间格局,实木地板,进门换拖鞋,馋红了好多人的眼。
老婆是个持家勤快的女人,家里七八亩田地,一个人招呼,从没让它们荒废一下。可惜没多少文化,男人在外面长袖善舞,推杯换盏,除了让她们娘三过得宽绰和有面子,似乎跟他也没多大的关系,依然每天背着一岁的小女儿,去田里割水稻,摘棉花,除草,晚上老公回来给他泡茶打水洗脚,早上洗脸盆端在男人面前,把毛巾打湿拧干后递给男人。她很满足。
后来,和俗套的一样,男人越回越晚,两人越来越无话可谈,但女人依然很知足。
再后来,男人攀上了一个可以带他看更宽阔世界的女人,且小有姿色。家里这个满脸晒斑皱纹的两孩子妈自然是不能比的,大女儿14岁,判给了妈妈,小女儿5岁,判给他,他净身出户。临走时留下了一段立世格言:这世界,笑贫不笑娼。
女人除了会干农活,没有任何收入来源。男人跟着新老婆去了广州,把小女儿丢给了住在旁边两间老木房的父母抚养。5岁的孩子舍不得妈妈,跪在大门口拍打着门边哭边说:妈妈,你别不要我,我以后一定好好听话。女人究竟是狠不下心,打开门,抱着孩子又大哭一场,以夫为天这么多年,早已习惯,天塌了,明天的日子怎么过,她不知道。
15岁的大女儿也辍学了,出去广州打工。没两年给他领回个孙子,也算是有了个寄托,以至于抑郁没有继续下去。大女儿胆子大,主意强,也算是努力拼命,从单店到服装批发,也就用了三四年的时间,买房买车,家里的经济状况比当年更为宽绰,因此也认为读书无用,大女儿便让12岁小女儿给她守店。大女儿对女人也是非常大方,这让她从心底觉得自己重拾了当年的脸面。
按理说这里是很好的节点了。可是生活总是那么不尽如意,家庭文化的缺失和教育的缺失对于一个家庭来说,容易有致命的打击。
大女儿离婚了,服装生意不好做,回来了。回来后,饭局上认识一个年龄相当的男人,迅速结婚,然后借着男人经历,开了家当铺,主要放高利贷。在这期间,除了买金戒指把三娘俩的手指戴满,她没有做任何投资。唯一爱好不是买衣服买奢侈品,而且赌博。经常去澳门,一次输赢十几万几十万。
终于有一天,大女儿以各种借口借完了所有亲戚朋友而无力偿还的时候她才知道:大女婿因为和人斗气砍断了别人的手而被通缉,女儿外面负债了不知几百万,房卖了,车也卖了,只剩下大女儿前夫就给孙子的一套县城里的房子,每天有人跟踪她,害怕的只能带着孙子住回老家。每日以泪洗面,不知所措。
小女儿的男朋友被大女儿也骗了20多万,被逼无奈,不满20的小女儿就这样匆匆嫁了人,娘家连一床被子都没陪嫁。婆家怕小女儿跟姐姐有太多牵扯,结婚三个月后的大年三十,逼着她和她妈妈姐姐断绝关系,她不肯,老公连衣服带箱子,把她逐出了家门。
不想回娘家,直接回了广州,开年后找了份工作,每月工资寄给妈妈,抚养外甥。
婆家依然没有放过,第二年腊月三十跑到她娘家叫她妈妈把礼金还回来,说她一家子骗子,用最粗俗的语言侮辱了她几辈人。年初,又跑去她妈妈做事的地方,打伤了她妈,她气不过,跑回来,和她婆婆干了架,打到了派出所,婆婆道歉,赔钱。
在家呆了一阵子,生日那天和好友喝完酒在公园里坐坐,老公和她同天生日,也是喝完酒去了公园,遇见,借着酒劲,一把把她扛回家,各种忏悔和表述思念让她软了心,这么多年,在没有安全感和温暖家庭长大,她极易感动。
没多久,怀孕了,领了结婚证。如果是小说的话,她可以幸福了。可是现实却是相反。她老公并无正当职业,婆婆和公公是组合家庭,家里虽算小康但关系也极其微妙。而且婆婆老公都无多少知识文化,且都是比较自高之人。说是不计较姐姐借钱的事,却时时刻刻提防,到处与人宣传, 自觉身份矮人一截,也忍了。
直到孕5个月时,老公和人打架被拘留,被拘留那天跪在她面前求她不要打掉孩子,一定要等他,痛哭流涕。再一次心软,婆婆不管她,又无经济来源,奈何年轻心气高,始终不愿向婆婆低头。剖腹产,老公不在,婆婆不在,妈妈小心翼翼。过一段时间,老公出来了,但却性情更是糟糕,经常出去喝个酩酊大醉,她忍无可忍,又开始吵架,老公动手了,打她。她决定离婚。
求来以前几乎宽绰时几乎没联系的在外地做生意的舅舅去看看,舅舅连夜赶回,和她一直憎恨的父亲到场,父亲不敢言语,只敢在一边跟他舅舅说:你说吧,我实在没有资格。
舅舅调解间,老公哈欠连连,途中冲出去,过一会儿回来直接上了楼,招呼都没打。舅舅直摇头,这种家庭,实在太过不可思议。
……
原生家庭真的太过重要,它会影响几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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