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高耸立在村部房顶上的那四只大喇叭,小时候我们最爱听的是:喂,喂,今天晚上大队有电影,电影演的是......
当时人们对电影的执迷,远远超过了现今人们对手机的执迷。方圆十里八乡那个村如果放电影,忙碌了一天的人们,特别是我们小孩,无论如何都会结伴前去观看的,哪怕提前半天去,回来到天明。
我们村是个大村,所以经常放电影。每次要放电影时,村部门前广场就早早聚满了人。那场面可真是人山人海,热闹非凡。虽然人多,但是秩序井然。一般坐在前面石块砖块和小矮凳上的都是村里的老人和小孩,中间坐在高一点长凳上的,都是没有什么杂事,专心来看电影的,而且多数是夫妻。后面站着的多数都是来迟的,或者有事需要早走的,大部分是外村人。无论是坐的站的,只要电影一开始,熙熙攘攘的人群,顿时鸦雀无声,一片肃静,即便有个别人需要大小便,那也要等到中场换片的时候了。
当时演电影,一般都是几个村同时演,这样就需要传片。传片其实就是这个村演完送那村,这样以来,中间有时难免耽误事,放映员经常就需要准备一些宣传片,比如阶级斗争啦,计划生育啦,等等,以防备用。
有一次演电影,人们从傍晚一直等到半夜,也不知什么原因片子就是没有送来,放映员慌忙跑到公社仓库拿了个片,还是个外国片,放了半天,就是有影没声,鼓捣来鼓捣去,后来才知道是个无声片,就那样,人们也坚持把它看完了,中间无一人退场。
村里有个谎溜,谎溜就是经常撒谎的人。有天支书去公社开会,他跟在后面。人们就问:谎溜,干啥去?谎溜一本正经的说:我去公社取片子,晚上有电影。人们不以为然:撒谎的吧。谎溜说:不信问支书。谎溜对着支书喊:支书,支书,晚上放不放。支书不耐烦的回头说:放,放,一会就放。人们一传十,十传百,晚上大队就聚满了人等着看电影。等啊,等啊,一直等到支书开会回来,人们才知道,原来是谎溜的猪跑到地里糟蹋庄稼,被关到大队了,谎溜问放不放,支书还以为是放不放猪呢,就说放了。人们真是又好气又好笑。不过,支书也没有让大家白等,临时组织业余演员,给大家演了一场样板戏。
呵呵,印象中像这样关于电影的趣事,我可以轻松的给大家讲上三天三夜,以后有功夫,我再给大家慢慢道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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