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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宫》第53集:美人胡为隔秋水?焉得置之贡玉堂(2)

《东宫》第53集:美人胡为隔秋水?焉得置之贡玉堂(2)

作者: belle044 | 来源:发表于2020-08-11 16:14 被阅读0次

            面对小枫的冷漠早已束手无策的李承鄞,面对小枫的眼泪心疼到撕心裂肺的李承鄞,委屈巴巴地抽了一口气。他又瞧见了小枫插在自己身上的刀子,终于想出了一个办法。

            李承鄞缓缓地举起了手,一把把这把匕首拔了下来,拔刀时崩出的鲜血、撕扯的疼痛再次折磨着李承鄞所有的感官和神经,但是他咬着牙一声也没吭。拿着匕首的李承鄞,一下子跪倒在坐在地上、还越哭越大声的挚爱面前,他拉起了挚爱哭到无力的、冰凉的小手,他轻轻掀开了小枫蒙着手指的衣袖,他想要把这把利刃交回小枫蜷缩的手里。

            1.李承鄞把刀递到了小枫的右手上,而之前小枫捅李承鄞的时候,用的是左手(本来右手拿刀的小枫,在李承鄞搂着她表白的时候,特意把刀递到了自己的左手上)。李承鄞当然知道,小枫没有捅他的心窝子,就是只想捅他、不想杀他的意思,为了能让小枫真的能杀死自己,李承鄞才把刀递到了小枫的右手上,好方便小枫给他当初挨了容霜一剑的心口上再捅一刀。

            2.这里出现了构景上的细节,在忘川夫妇再次决裂的时刻,摄影导演竟然让小枫寝殿里藕荷色的帘幕入镜,而不是惨白的帘幕——他实际上是在暗示,忘川夫妇看似是在互相插刀(小枫往李承鄞的身上插刀,李承鄞以主动求死的方式往小枫的心上插刀),实际上还是深爱对方的。

            3.此时递回刀来的李承鄞,实际上还是当初在西境时的顾小五,因为他身上表现出了一个顾小五很明显、李承鄞却不怎么明显的性格特点,那就是,他不爱权力,一点儿都不爱,权力在小枫的痛苦和泪水面前,消失了。

            我之前痛骂了李承鄞身上的很多毛病,骂得最凶的就是他为了得到权力、因为拥有权力而做下的孽,可是我也一直都承认的一点就是,李承鄞虽然一直因为权力在蜕变,但是,他不过是把权力当作是他得到幸福、得到安全的手段,他并不把权力当作是他最最看重的东西,更不把它当作唯一,他和他的父皇完全不同。

            权力是什么呢?权力不过是苍苔,生于、长于汉家宫阙的李承鄞,因为站得够久,它爬到了李承鄞的衣上来而已。可是,它却没有入李承鄞的梦中来,李承鄞的梦中,由始至终,只有小枫,只有过小枫。要知道,昔日的顾小五,今日的李承鄞,都只是一个不足20岁的少年,“少年听雨歌楼上,红烛昏罗帐。”他那么年轻,那么缺爱,看重爱情,渴望沉醉于和风细雨的温柔乡,堪不破、放不下,当然是自然而然的事。等到他经历完所有的悲欢离合、生离死别,等到属于他的爱情已经死去,已成往事,暮色深沉之时,他自然也便懂得天神的旨意、命运的捉弄了。

            本来只顾着抽抽噎噎地哭的小枫,见着李承鄞把刀递了过来,一下子就愣了;含悲带怨、泪眼斑驳的小枫,也不懂,李承鄞这是想做什么;她更没想到,李承鄞这是想叫她再捅一回他的心窝子——她只是任由李承鄞这么做了而已。小枫没有像之前,她在防备李承鄞胁迫她时那样,她在捅李承鄞第一刀时那样,牢牢地攥住这把刀,是李承鄞,用自己的双手捧着挚爱的手,帮着小枫稳稳地握住了这把刀。

            1.李承鄞穿的这身衣裳,还有这件披风,是当初他和小枫一起在上元佳节携手共游时穿过的那一件。当时,李承鄞当着瑟瑟的面儿,并不敢表露对小枫的钟情,他只是一步三回头地瞧着自己的心上人而已。现在,他终于再次穿着这身衣裳,明确地表达了他一直埋藏在内心深处最炽热灼烈的爱情,并欢喜到彻底失智的程度;也是现在,他终于再次穿着这身衣裳,体会了何谓执念悬心求之不得舍而不能,何谓流星坠逝在一瞬间从天堂跌落地狱。

            曾经的李承鄞,他对小枫的爱,能讲给春花听,讲给秋月听,讲给袅袅西风听,讲给万吨黑暗听,唯独不能讲给青鬓红颜听;可是现在,当他打马归来,终于可以把他所有想讲的话,讲给他唯一想讲的那个人听的时候,那个人,却已经独自游泳,游到了河流的另一岸,再也不在了——你再也不是曾经羞涩地等待着我的你,我也再也无法回到你的眼中只有我、只有我的从前。

            2.这里是一个标准的对应梗,去年上元灯节的时候,李承鄞无意间用自己的双手,拉过了挚爱柔柔的、顺服的小手,他们一同用李承鄞卖艺换来的一点铜钱,欢欢喜喜地跑过了半条街,去买一对糖人来吃;可是今年,刚刚过完上元灯节,李承鄞却用自己的双手,再次拉过了小枫冰冷的、无力的小手,好叫她拿刀捅死自己了。

            眼见着这把刀已经稳稳地落入了自己和李承鄞的手中,小枫还在发愣,她还是想不明白,李承鄞这是想做什么。不过,小枫很快就明白过来了,因为李承鄞又正视了自己的一眼,然后,他像一个受了委屈的孩子一样抿了抿嘴,正告我道,“那你杀了我吧。”

            李承鄞说的是“那你杀了我吧”,这句话是有因果逻辑在的,它回答的是之前,小枫痛心疾首地控诉,“我就是恨自己为什么忘不了他!”这个问题。这便说明,千方百计地把顾剑杀死,还从来没有后悔过的李承鄞,因为被小枫的痛苦和眼泪折磨到心神俱碎的程度,他竟然开始觉得,他可以用他自己的性命,来缓解小枫的痛苦,来叫因为他而失去情郎、彻底崩溃的小枫舒心、痛快。这时候的李承鄞,和当初小枫刚刚发觉是他砍下了她阿翁的头颅,哭到彻底崩溃,李承鄞主动拉过小枫要捅他的刀,要小枫杀他时的心情是一样的。

            而且,当李承鄞说出“那你杀了我吧”这个他给自己的判决的时候,当他把自己的性命交到自己唯一珍爱的女人手中的时候,竟然那么平淡,那么沉静,好像他太子的性命,对他而言,也变成了顾小武一般的草芥。或者说,李承鄞想要像顾小武那样,以性命来证明自己对小枫的爱。

            李承鄞一面对更加偏爱别人的小枫,他就会表露自己小学鸡的本性,他就想争强好胜,还争强好胜到了彻底失智的程度。之前,他对小枫说,“你不是心心念念的都是他吗?为什么不相信他会舍命来见你!”这实际上是在说,“如果你心心念念地只有我,又被另一个男人逼迫,我宁可舍掉性命,也会来到你身边保护你的!”现在,这份争强好胜之心,则变成了这样一种逻辑——顾小武怕你因为阿渡死去而伤心,所以在乱箭丛中护住了阿渡的性命,任由我杀他,你是不是就因为这个,才觉得他是世界上最爱你的男人?!才为他死了哭到撕心裂肺的程度,还要余生都对他念念不忘?!我告诉你,我和他是一样的!我现在看到你为了顾小武的死伤心,我也想要用我的性命来叫你顺你恨我杀了你情郎的这口气!我也能像顾小武任由我杀他一样任由你杀我!那么,等我死了,你是不是也会哭到撕心裂肺的程度,还对我念念不忘了?顾小武那个野人,他什么都没有,他就只有他的性命;你凭什么就认定,身为太子的我什么都有,就不会为你舍掉性命?!我还会输给那个一无所有的顾小武吗?!

            此时的李承鄞,开始再次失去理智,不过,他不是因为他即将得到幸福而狂喜,而是为了小枫的眼泪和痛苦。你能说李承鄞他不是爱小枫胜过一切吗?我从来没有怀疑过这个问题,只是,我更明白,从小就很缺爱、很渴求爱的李承鄞,不懂如何爱一个人而已。当初,李承鄞派婵儿给小枫送了一对孔明锁,小枫根本就解不开——我觉得,在小枫面前就是个孩子的李承鄞,就像他小时候爱孔明锁一样,来爱小枫。他花费无数心机,想要解开小枫这个就是不肯怜爱他的孔明锁,又想要花费无数心机,把小枫这个孔明锁重新拼起来,拼成她从前与他初初相遇时的模样。只是,小枫她毕竟不是孔明锁啊!人的心,是不可能在破碎以后,再用爱重新拼凑起来,复原成和原先一样的。直到李承鄞以心机、以强权毁掉了他的挚爱,他才因为彻底失去了他的挚爱,学会了爱一个人的正确方式——因为我爱你,所以我想要给你你想要的一切;爱是付出,所以我永远也不会失去,即使你已经离我而去。

            小枫一听到李承鄞对她说,“那你杀了我吧。”是有一瞬间心动的,一直知道李承鄞就是我的仇人,他还失去了我曾经爱过的顾小五的灵魂的小枫,之前也对阿渡说过,我要亲手杀了李承鄞,为我的至亲复仇,所以,在听到这句话以后,小枫并没有收回自己的手。

            刚说完要小枫杀他的那句话,李承鄞就紧紧地攥着小枫的手,拉着她让她冲自己的心窝子捅刀子了,李承鄞开始自暴自弃,他闭了闭眼睛,点头道,“来……”又突然发怒道,“来啊!”开始发怒的李承鄞,越来越激动,拉着小枫的手上的力气也变得越来越大,他狂怒到再次露出了白眼狼王要吃人的神情,恨得他脸都红了,额头上青筋暴露,“杀了我啊!杀了我啊!”

            从李承鄞变得狂怒的情绪,以及表露出的白眼狼王的神情可以揣测出,李承鄞非要小枫结果了他的性命的另一个理由——他已经因为认清了小枫一生一世都不会再爱他而变得生无可恋。自从皇后死后,小枫就成了李承鄞唯一的价值导向和情感寄托;自从小枫在李承鄞遇刺后对复原的李承鄞提出,她想要得到独一无二的爱情,李承鄞便把他与小枫只有彼此的长相厮守,定义为他此生的唯一幸福。可是现在,当他自以为他已经差不多解决了一切,觉得他可以和小枫重新开始以后;当他先挨了小枫一刀,又亲眼见证小枫又哭又笑地提到顾小武以后,李承鄞突然认清了一个他以前从来没有认清的现实——哪怕我已经杀了顾小武,叫我与小枫之间再也没有旁人,哪怕我在小枫身上灌注属于我的所有的爱,小枫都不会给我一丝丝爱的回馈——既然如此,那我还活着干什么?!我还不如今天就死在你手里,一了百了,求一个痛快!

            李承鄞的确是一个笃信“爱情即一切”的情种,顾小武曾经对他说过,“小枫是曾经爱过你,那是因为之前她受了伤,失了忆,暂时把我给忘了,可是现在她全都想起来了,她想起来我是她唯一的爱人!”顾小武和小枫就没有串过词,他们还说出了一模一样的话(小枫亲口对他说过,“我爱顾小武,我只爱他一个人”),李承鄞对此是深信不疑的。所以,在李承鄞眼里,曾经对他好过、给过他迷幻梦境的小枫,对自己是负心薄幸、始乱终弃了。我的心上人,就像杨花一样飘荡,惹得我春心萌动,我却根本网她不住;她对我春风一度,我曾经与她的那唯一一次化骨缠绵,还是我强求来的,以后,我休想鸳梦重温,更休想再有一分春光。既然覆水难收,既然我的余生便只有萋萋孤寂,那我还不如死在小枫的手里,叫她永远记着我!也比我被她生生丢弃强得多!(李承鄞的确是以瑟瑟爱他的方式,来爱小枫的,编剧让李承鄞把他欠瑟瑟的所有情意,全都还给小枫了。)

            本来小枫听到李承鄞让她杀他这句话,还有点心动的,结果李承鄞一来拉小枫的手,把这把刀往自己身上戳,小枫的情感立刻战胜了她的理智,她开始本能地把手往后缩,她开始轻轻摇头。小枫被这把往前伸的刀子吓坏了,她开始觉得她一只手拉不回刀子来,赶忙伸出另一只手来掰扯李承鄞的手,她想要挣脱开李承鄞,她就是不肯再捅李承鄞刀子了——小枫哪里舍得杀李承鄞呢?李承鄞是她最最爱重的人,他比我自己还要重要。当然,这也代表着,小枫对李承鄞,一直是爱大于恨,爱先于恨的。

            小枫给李承鄞的爱,一直都是爱的最高境界——我爱你,与你无关。面对爱,小枫入乎其内,又出乎其外。由于入乎其内,小枫可以用她最丰沛浩瀚的爱来治愈从小就很缺爱、很渴求爱的李承鄞,并因此得到了从小就很防备别人的李承鄞唯一的真心,是为“昨夜西风凋碧树,独上高楼,望断天涯路”。由于出乎其外,小枫又可以对很好地压制对她李承鄞的占有欲——我可以在远离你的地方继续爱你一生一世;还可以对李承鄞一无所取,一无所求——故而,对小枫而言,她并不在意瑟瑟的存在,也可以很好地化解李承鄞带给她的、“百草千花寒食路,香车系在谁家树”的苦闷心境;她甚至很庆幸瑟瑟的存在,因为她需要瑟瑟来取代自己,治愈在自己不得不离开以后,李承鄞可能在短时间内陷入的苦闷心境。

            也正是因为,小枫可以很好地“出乎其外”,才显得小枫这个姑娘,具备普通人根本不具备的雅量、高致。李承鄞、顾剑,谁也做不到这一点,只有裴照,真正地、不差分毫地做到了。到了故事的结尾,只有裴照才算是唯一与小枫三观相契的人,他们两个,非但世界观、人生观、价值观相同,就连爱情观也相同。小枫以伏剑自刎的方式来制止战争,必然是想到了裴照带她去拜祭铁达尔王时,曾经告诉过她的话,“战争意味着流血和伤亡,无论是豊朝的将士,还是丹蚩的将士,皆是由来征战地,不见有人还。豊朝也有无数将士战死沙场,至今连尸骨都没找到。他们的父母、妻儿,同样地痛不欲生。”必然是想到了裴照在劝解她接受与太子的婚姻时曾经说过的话,“我从小享受着锦衣玉食,享受着普通百姓没有的生活和荣耀,这就是我要付出的代价。”可惜的是,小枫从始至终都不知道裴照待她的情意。

            所以,小枫心中的爱,并不仅仅属于李承鄞,更属于芸芸众生,这俨然是一种类似于释迦、基督对万千生灵的宗教之爱(还记得小枫像观音娘娘端坐莲台一样,坐着莲花式样的花轿嫁给李承鄞的吗?),它担荷、荡涤着人类的罪恶和不公,她和李承鄞,一直都生活在不同的人生境界,所以,她最后选择死去,才不会和拥有着人世间至高无上的权力的李承鄞在一处。

            眼见着李承鄞都开始发狂地冲自己喊,“来啊!”本来已经不哭的小枫,立刻又被吓哭了,她当然不是因为自己被李承鄞恐吓而哭,而是下意识地为李承鄞可能会死而哭。小枫连哭出声都顾不上,只顾着和李承鄞拉扯去了,她还是想要掰扯开李承鄞拉住自己的手,她想要收回手里的刀。

            难道此时,只有李承鄞为小枫对他的负心薄幸、始乱终弃而肝肠寸断吗?李承鄞心中的杜鹃,在声声泣血——挨了一刀的他,心都空了,于是他非要把自己心中所有的热血,都在挚爱面前放干净;而小枫心中的杜鹃,则突然化作了三更雨,堕出眼眶来——小枫终于因为她一时冲动,捅了李承鄞一刀,而受到了爱情的反噬。之前,挨了刀的李承鄞就控诉过她,为什么要这么恨他,为什么要对他变心,小枫就已经被受了委屈的挚爱激得咬紧牙关,恨不能蹬穿地皮了;现在,挨了刀的李承鄞,竟然还拉扯我的手叫我杀了他——我哪里舍得!我宁可杀了我自己,也舍不得杀了你啊!

            小枫亲眼见证,李承鄞的怒火越来越旺,他发狂道,“杀了我啊!”小枫感觉到,他手上的力气也变得越来越大,于是小枫顾不上用一只手扳开李承鄞的手了,她开始咬着牙,用尽自己两只手的力气来把刀往后拉。小枫早就恢复了记忆,她知道,当初在丹蚩的时候,李承鄞就拉着我手里的刀要我杀过他一回,当时我还没反应过来,任由他把刀拉了过去,今次他肯定是认真的,我要是不制止他,他只怕就死了!

            小枫一咬牙,她脸颊边的酒窝都露了出来。从前在丹蚩,小枫还没有和李承鄞定下婚事的时候,她听见刚刚射下一百只蝙蝠的挚爱对阿翁说,“王上,在这世上,还有什么比您的小公主更宝贵呢?”笑得她一下子把脸颊边的酒窝给露了出来,羞涩不已的小枫赶忙垂下了头,又立马抬起了头,瞧着自己的阿翁了,她想要用眼神来示意阿翁,“阿翁啊阿翁,你觉得他好不好呢?”

            那时候的忘川夫妇,是多么地和睦,多么地甜蜜啊!“牡丹含露真珠颗,美人折向庭前过。”小枫在鬓边簪一朵花,笑问她的情郎,是我漂亮?还是花漂亮?李承鄞一定会故意逗小枫道,“当然是花啦!”只怕,听到这种话的小枫,立马大发娇嗔,她非得先揉碎了鬓边的花,再好好地捶一捶自己的心上人不可——叫你怄我!叫你怄我!

            可是现在,小枫为了制止杀死自己至亲的挚爱死在自己手中这个她绝对不可能接受的结局,不会武功、手上也没大有力气的小枫,狠狠地咬着牙和李承鄞死命地争夺这把刀,又把她的酒窝露了出来。“和露采莲愁一饷,看花却是啼妆样。”此时小枫的酒窝里,酝酿的就是引导小枫迅速认清生命短促且不可回转的露珠了,再也不是当初,能醉倒李承鄞的甘醇清冽的爱情美酒了——李承鄞啊李承鄞,小枫可没有对不起你,你失去挚爱,全都是你自己作的。

            彻底发狂的李承鄞,再次失去了所有的理智,他紧紧地咬着牙,使出了自己所有的力气,来拉扯他放在小枫手里、又把挚爱的小手捧在他手里的这把刀,他非要死在自己唯一看重的女人手中,来证明他给小枫的爱,和顾小武给小枫的爱,并没有什么不同这个他认定的事实——你凭什么就认定,顾小武是独一无二的?!他能做到的事,我也做得到!

            李承鄞的这个举动,再次暗示了他与小枫完全背道而驰的爱情观——在李承鄞心里,爱是占有,是毁灭,是摧心剖肝,是不择手段——既然,你不肯接受活着的我给你的爱,那我也要强迫你接受,死去的我给你的爱!

            这个时候发癫发狂的李承鄞,和那天晚上,他强奸小枫的时候,其实并没有什么分别。小枫被他堵住了嘴,只能咬紧牙关,恨得他立刻把小枫的嘴唇啃烂了,才闯了进去。小枫不甘示弱,把他的舌头也啃烂了,李承鄞反而狠狠地吮吸他嘴里和小枫嘴唇上的血腥气,叫他和小枫的血流在一起不可。

            后来,发泄完第一回的李承鄞,终于回过神来了,他想要以温存来安抚小枫,便把小枫的每一寸肌肤都细细地含在嘴里,吮了一遍,他不敢亲小枫的嘴唇了,因为他怕让小枫伤上加痛,但是他被小枫啃烂的舌头上还有创口啊,他可有因为自己身体上的疼痛,放过小枫?在李承鄞眼里,爱与痛苦本身就是混杂在一起的,或者说,他甘愿为亲近挚爱忍受痛苦,他才不把他被小枫咬烂的伤口放在眼里。于是,眼见着挚爱想要收回手里的刀,李承鄞还是狠狠地拉扯小枫的手,又发狂一样喊了一句,“杀了我啊!”

            小枫又听到李承鄞狂喊了一声,“杀了我啊!”小枫知道,李承鄞的臂力很大,当初他还拉得开阿翁的铁弓,那天晚上他强奸我的时候,我一点儿反抗的余地也没有,小枫更知道,再这么下去,我和李承鄞硬碰硬,比力气,肯定就比不过他的,害怕李承鄞会死害怕到极点的小枫,也狂喊一声,猛地使出了自己全身的力气,把那把刀连带着李承鄞都甩了出去,她甩李承鄞出去的时候,还把自己脸上的眼泪也甩了出去。

            因为小枫一直坐在地上,比较好使力,李承鄞是半跪在地上,他还受伤了,不怎么好使力,再加上小枫像一个母亲一样被逼入了绝境,绝对不肯伤害自己孩子的她,发挥超常了,所以,李承鄞顺利地被小枫甩了出去,一下子歪在了地上,刀也被小枫甩出去好远。小枫真的是被吓坏了,她惟恐自己再被李承鄞胁迫,真的杀了李承鄞,赶忙撑着着身子往后倒退,小枫一边摇头,一边开始狂哭——此时小枫的泪水,就不是为她自己流的了,全都是为了李承鄞。

            小枫的眼睛中下着的雨,仅仅落在了小枫的脸上、小枫的心上吗?当然不是,小枫的情绪立刻传递给了一直把小枫当生母来爱的李承鄞,他就像一个被生母抛弃的孩子一样,委屈巴巴地含着泪,瞧了自己的心肝一眼。再次听见了小枫哀哀的哭声的李承鄞,再次感觉到了自己的无助与悲哀——他下意识地为他被挚爱甩出去、挚爱不肯要他而感到无助,下意识地为他无法用自己的性命来证明他给小枫的爱和顾小武一样而感到悲哀。

            然后,李承鄞可怜兮兮地慢慢站了起来,又叹了一口气,因为他喉头哽咽了。李承鄞向来意志力顽强,他才不会随随便便掉眼泪,更不肯在一个不爱他的女人面前掉眼泪。(我强调这个情节,是为了和后面他听到小枫说她心里一直都有他,他直接喜极而泣的情节作比对。)这里出现了一个细节,那就是,站起来的李承鄞,用手捂住了之前一直在流血、他却根本没理过的伤口,这个举动,暗示着李承鄞慢慢地恢复了理智。那么,李承鄞为什么要捂自己流血的伤口呢?

            他当然不是怕自己因为失血过多而丧命,因为刚刚的他明明非要小枫结果了他的性命,而是他想要帮刺伤太子的小枫遮掩——试问,如果太子妃曾经行刺太子这件事,传入皇帝耳中,小枫会怎么样?即使她不会被赐死,只怕她的太子妃位也不稳了。恢复理智的李承鄞,是绝对绝对不会允许他与小枫的婚姻有一丝松动的,所以,他立刻跑去了自打小枫回来、他就再也没去过的青鸾殿,叫瑟瑟为这件万一遮掩不住的、本属于小枫的大罪顶锅。

            书鄞也是这样,他被小枫迷昏了以后,差点被割开喉管,但是小枫在最后一刻放过了他。醒过来的书鄞,立刻发觉小枫曾经想杀他了,但是他想到的第一件事还是帮失踪的小枫遮掩,以不让他与小枫的婚姻出现变数。书鄞追去玉门关的时候,脖子上还缚着白纱,就是怕别人看见他脖颈上的伤口。后来,小枫跳下城墙,书鄞用自己的腰带卷住下坠的挚爱,被下坠的小枫硬拖到城堞边的他,因为用力过猛,脖子上的伤口都崩裂了,鲜血浸透了缚在脖颈上的白纱,落到了小枫的脸上,但是他丝毫都感觉不到,更没有放手,而是大喊在远处避嫌的羽林卫,叫他们过来帮着自己把太子妃拉上来。

            在挣脱开李承鄞以后,小枫也慢慢地恢复了理智,明明我听到李承鄞让我杀他而心动过,明明我真的有机会、有条件杀他了,但是我的心、我的身体,还是本能地不肯杀他!小枫因此再次认清了她深爱着李承鄞、绝对不肯伤害李承鄞这个既定事实,她再也无法自欺欺人下去了——我不仅爱对我一心一意、没有伤害过我的顾小五,我还爱对我三心两意、利用我、害死我至亲的李承鄞!小枫觉得自己简直是是非不分,黑白不明到了极点,觉得自己好对不起、好对不起所有因为自己死在李承鄞手里的亲人。所以,她恨得攥着拳头,伏到地上痛哭流涕起来。

            内疚到极点的小枫,再次受到了爱情的反噬,她很快就想明白了,我不能再在东宫继续待下去,否则,我会不由自主地爱李承鄞,对李承鄞好,这也太对不起我的亲人了!这就为她接受瑟瑟的帮助,主动离开东宫的情节埋下了伏笔。

            慢慢恢复理智的李承鄞,仍然延续着他之前生无可恋的心境,他亲眼看到,我的心肝,越哭越伤心,越哭越大声,她恨得背过了身去,开始攥着拳头趴在地上哭,都不肯再看我一眼了。他立刻就想明白了,我的心肝是在为她不能替顾小武复仇而痛哭流涕,而痛恨自己——小枫曾经对我说过的,“你让我杀了你,你就能忘!”现在,我真的让她杀我为她的情郎复仇了,她却反而因为客观的原因杀不得我了,她当然恨死自己了!她有多爱那个死去的顾小武,就有多恨不能为他复仇的自己,她恨她自己恨到攥着拳头,伏在地上痛哭流涕的程度!

            也是,之前小枫就没想杀我,她只是捅了我一刀而已,这当然不是因为她怕死,她早就为了顾小武生不如死了;更不是因为她怕我死,要是可以,她恨不能将我千刀万剐,凌迟而死;而是因为她不能杀太子,要是她把太子杀了,就会连累她身边的人,还会给西州招祸。刚才她把我、把刀甩出去,以表明她坚决不肯杀我的态度,也是因为这个——她放过的是太子,而不是李承鄞。

            自以为再次认清,顾小武是小枫为不能为他复仇而自责、痛哭的情郎,而自己对小枫而言只是太子这一残酷现实的李承鄞,再次受到了爱情的反噬——此时的李承鄞,遭受到了和顾小武一样的万箭穿心的痛苦。

            李承鄞又开始反省自己,他觉得他刚刚把小枫逼得太狠了,竟然平白无故地害本来就不想杀我的小枫哭;他也不想看到为她的情郎痛哭流涕的自己的心肝了,于是他无奈地转过了头去,捂着伤口往外走。李承鄞越走越快,越走越快,到了最后跑了出去,因为心中为了小枫的痛苦和眼泪天翻地覆的他,怕自己支撑不住昏倒在承恩殿给小枫招祸,更怕被别人发现小枫曾经行刺自己这件事。

            李承鄞跑出去不久,阿渡就回到了小枫的身边,这必然是李承鄞的杰作。之前,李承鄞吩咐一直随侍自己的时恩,把阿渡支出去,免得阿渡又不准自己近小枫的身,坏了他向小枫表白的好事;现在,被小枫的刀子戳得透心凉的李承鄞,在离开承恩殿帮小枫遮掩之前,还不忘叫时恩把阿渡唤回来,好陪伴小枫,免得小枫再一个人呆着,突然间想不开,做出傻事来——李承鄞对小枫,可谓巴心巴肝,他向来知道,小枫看重阿渡,只要阿渡来了,小枫就没事了,才不会因为她无法为她的情郎复仇去寻死,你总要顾着阿渡的性命吧?

            阿渡走进来才发现,公主伏在地上哭,她惶急地叫了一声,“公主!”然后赶忙跑过去,把公主从冰冷的地上扶起来了。小枫一见到阿渡来了,哭道,“阿渡……”然后,小枫的语气中一下子就带着埋怨了,“阿渡你刚才去哪了?!”阿渡眼泪立刻就往外涌,现下四下无人,阿渡下意识地就以为,公主刚才又被李承鄞胁迫,只怕是受了委屈。她开始懊悔,我怎么可以留着公主一个人在寝殿里呢?

            那么,小枫为什么埋怨起阿渡,说她不应该离开自己呢?这当然是因为她在后怕,她为自己刚刚差点杀了李承鄞而感到后怕。在见到阿渡以后,她一下子想起来,要是阿渡陪着我,我就不会被李承鄞逼迫,差点杀了他了!

            小枫之前被李承鄞控诉,控诉她为什么要对自己变心,为什么要这么恨他,出于对李承鄞的爱,恨不能银牙咬碎的小枫,心中大受煎熬。可是在见到阿渡的时候,小枫就肯说实话了,被憋坏了的小枫,先是摇了摇头,又哭诉道,“我忘不了他!”说完,小枫就靠在了阿渡怀里,放声大哭起来,小枫觉得好对不起、好对不起自己的亲人——我怎么可以这样?!爱一个害我亡国破家的仇人,还死命地不肯杀他?!

            阿渡听到这样的话,一下子就明白了,公主这么个哭法,不是因为她在李承鄞那里受了委屈,而是因为她在内疚,在痛悔。阿渡一直都很懂公主对李承鄞的情意,当初,阿渡听到公主说她要杀了李承鄞,还一脸地不可置信。阿渡也曾经经历过这样的煎熬啊,因为她爱过顾剑,所以,她对公主此时的痛苦感同身受,但是她只是湿了眼眶,什么也没说。

            你能相信,此时的小枫,是一出场时,笑容可以点亮四面风的小公主吗?她英姿飒爽地去驰马,赢了绣球回来,还满心欢喜地要送给自己从小就很依赖的师父——因为爱上了一个不该爱、不值得她爱的李承鄞,因为李承鄞强加在她身上的痛苦、还有他就是不肯放过小枫的种种手段,小枫失去了她一直拥有的无忧无虑、自由自在的心境,到了故事的结局,她还会失去性命。做人啊,还是应该做永宁小公主,才不拘泥于小情小爱,带发修行的她,唯一的烦恼,不过是长日寂寂,花影重重,我究竟要如何给月白缎子上绣了一半的鹦鹉配色才好呢?

            《金刚经》上讲,“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在这个世界上,有什么东西,值得人放在心上的呢?亲情都需要建立在彼此尊重的前提下,真挚的友情都需要建立在志同道合的前提下,爱情算什么?值得人为它生生死死的?我是忍不住为自己立flag了,等我写完,要彻底封笔,再也不要写这种不入流的玩意儿了。人的一生,不过只有六七十年,我竟然花费了我一生中六七十分之一的时间,来揣摩什么叫做情情爱爱,真的可笑!可悲!就让我余生唯一的烦恼,是不再失去神的指引,神的启迪吧!(顺便也别叫我再挨钢琴老师的骂了,自打我开始写这个剧评,她就没停过骂我,因为我练习得不够。)

            挨了一刀、惟恐瞒不住人的李承鄞,立马跑来青鸾殿,叫瑟瑟给小枫顶锅来了。穿着睡衣、已经睡下的瑟瑟,见到她的心上人受了伤,当然就急疯了,她赶忙爬起来,先是派自己的贴身侍女锦儿和时恩一起,跑去太医院请太医,吩咐完人的瑟瑟,又服侍太子躺好,她亲手给太子把外面那身衣裳解了下来,叫他只穿着中衣,最后给他盖上了被子。瑟瑟已经怕得,连太子的头冠都没给他摘,这是李承鄞唯一一次睡在青鸾殿,却不摘冠的时刻。

            李承鄞在来到了青鸾殿,确保了这件祸事不会发作到小枫头上以后,就立刻安心地昏了过去。倒不是因为他失血过多,而是因为他惶恐到了极点。昏过去的李承鄞,一点儿都不安稳,他又露出了可怜兮兮的、像胎儿睡在生母子宫里时的姿态,他蜷缩着身子、压着自己流血的伤口,也丝毫不在乎,他反而一直在那里喊,“别……别离开我……”

            瑟瑟把太子的衣裳拿到一旁的衣架上,又赶忙跑回心上人的身边,她听到太子一直在喃喃说着什么,赶忙挨了过来,问道,“殿下,您在说什么?”说完,她就开始侧耳倾听,她温温柔柔地抚摸着太子的肩膀,她想要化解太子的烦忧。

            瑟瑟对太子,向来是敬他,爱他,瑟瑟无时无刻不把太子的威仪挂在心上,无时无刻不在仰慕着他,崇拜着他;同时,瑟瑟又一直对太子付出作为一个女人能给一个男人带来的所有脉脉温情,她想要知道自己心上人到底为了什么这么惶急,这么惊惧,她怕自己不知道太子的烦恼与焦虑,她想要用尽自己所有的心机和柔情,来解自己心上人的燃眉之急。(在小枫一直都误会李承鄞只爱瑟瑟,而不肯对李承鄞付出她当初对顾小五付出的所有明确的柔情与温情的时刻,瑟瑟的确一直在代替在西境的小枫,全心全意地爱着太子,虽然,在这个过程中,她也爱上了太子给她带来的权力与荣耀,但是瑟瑟的确是更爱太子这个人的,这一点无法辩驳。)

            李承鄞昏昏沉沉的,但是他一直含着气声在喊,“小枫,别离开我……小枫,别离开我……小枫……小枫……小枫……小枫,别离开我……小枫……”昏过去的李承鄞,还茫然地伸出手来,想要拉扯什么一样——在青鸾殿,李承鄞能拉扯到什么呢?他才不可能像当初他在丽正殿发烧,一把拉住来照顾他的小枫的手以得到安全感呢!他只能拉扯到虚空,就像最后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小枫跳下城墙,伏剑自刎。

            这里是一个标准的对应梗,李承鄞强奸小枫的那天晚上,小枫就梦到了顾小五跌落悬崖,还惶恐不安地喊着顾小五的名字,在睡梦中惊醒。在小枫也以捅李承鄞刀子的方式,诛了李承鄞的心以后,李承鄞也梦见了他最最恐惧的事——小枫离开了我。于是他一直在无助地呼唤,“别……别离开我……小枫,别……”他想要把在梦中离开自己的小枫拉回自己身边。

            李承鄞为什么会突然梦到小枫离开了他呢?这当然是因为他刚刚亲眼目睹小枫为了顾小武流露出的痛苦和眼泪了。李承鄞这个人,向来厌烦女人哭,当初,瑟瑟为了绪娘有孕的事,在他面前大哭大闹,李承鄞先是耐着性子哄了她两句,后来彻底地不耐烦了,直接摔门走掉了。可是面对自己心上人的眼泪,李承鄞只能感觉到手足无措,还心如刀绞。李承鄞根本就没料到小枫会捅他刀子,但是他也不介意,反而愿意把所有的不是都认在自己身上,反而愿意用自己的性命来化解小枫的痛苦。

            后来,小枫一把推开了自己,又把刀子也甩了出去,表明她坚决不肯杀我的严正态度,李承鄞先是下意识地为自己无法用自己的性命来证明他给小枫的爱和顾小武一样深而懊悔,又在恢复理智以后,越想越害怕——李承鄞以为,小枫伏地痛哭,是为了她不能帮情郎复仇而痛恨自己,那么,在根本不能杀死太子的前提下,为了让自己不再自责、悔恨,小枫就会选择离开我!离开东宫!

            李承鄞越想越觉得这是真的,因为之前小枫就在鸣玉坊告诉过问她是不是想家的我,“想!开心的时候想,不开心的时候也想。”再加上当初,李承鄞在西州王宫探望明远姑姑的时候,亲身领略到一个背井离乡的和亲公主心中对故土的思念,李承鄞便由此认定,哪怕我杀了小枫的情郎又怎么样呢?她还是有离开我、回到西州的动机!因为她杀不得我,还彻底厌弃了我!一直把小枫当作是自己所有价值导向与情感寄托的李承鄞,可以舍弃一切,唯独不能舍弃小枫,他当然惶恐到极点了。所以,第二天苏醒过来的李承鄞,又加强了整个东宫的防卫,他再也不准自己的心上人出宫了。

            听到太子挨了刀,还在睡梦中呼唤太子妃的名字——原来,太子害怕的,是太子妃会离开他;作为另一个女人的我,又有什么办法呢?瑟瑟立刻受到了爱情的反噬,心如刀绞的她,泪如雨下的她,无力又无奈地站直了身子,离开了她的心上人身边。

            这里是一个标准的对应梗,上一次瑟瑟穿这身睡衣,还是在她和太子成婚,太子舍下太子妃来到青鸾殿的时候。瑟瑟非常惊喜,她帮着昏睡过去的太子摘下头冠,脱下婚服,服侍他躺好,还照顾了他大半宿,才满怀欢喜地靠着心上人睡着了。可是对李承鄞而言,就成了他不得不为了不准他近身的小枫来青鸾殿,拿瑟瑟给小枫顶锅,同时,他又不想宠幸瑟瑟,便把自己灌得酩酊大醉,好蒙混过关。今次,再次想要拿瑟瑟给小枫顶雷的李承鄞,却无法蒙混过关了,因为惶恐到了极点的他,在昏昏沉沉地时候,对瑟瑟表露了他对小枫的痴恋,叫瑟瑟再也无法自欺欺人下去了,瑟瑟的幻梦,已经彻底粉碎。

            这时,太医们终于来了,锦儿在外头就喊了一声,“良娣,太医到了!”来安瑟瑟的心。时恩则丝毫不把赵良娣放在眼里,他知道,太子来这里是叫赵良娣帮太子妃顶锅的,时恩的心里就只有太子的伤,他慌乱地喊了一声,“殿下!”就催着太医跑过来,给太子处理伤口了。太医赶忙跑过来,跪在太子面前,手忙脚乱地给太子止血。

            瑟瑟还站在那里痛哭流涕,不过此时,她就不仅仅是为了太子的伤了,更是为了太子那么爱重太子妃。这简直是一个晴天霹雳,把瑟瑟给劈昏了头,她只顾着为太子妃更得太子眷顾而哭泣,竟然没有发现,太子来她这里,是叫她给太子妃顶锅的。

            所以说,瑟瑟对李承鄞的爱,像极了李承鄞对小枫的爱。之前李承鄞不就这样过吗?他先杀了他心中的顾小武,还能一把把小枫搂在怀里,要和她重新开始。瑟瑟也是这样,她对李承鄞有很强很强的占有欲,她害怕李承鄞会彻底不要她,所以,她才在认清自己已经被太子彻底抛弃以后,非要派刺客来刺杀小枫的——反正,我已经没有什么可失去,还不如杀了你心爱的人,叫你一辈子都记着我!说不定,你发现不了是我杀了太子妃,那样,我们就可以重新开始了。(如果李承鄞与瑟瑟是两情相悦的一对,这个故事中的很多悲剧,本可以避免的。最起码,小枫不见得非死不可。李承鄞啊李承鄞,我求求你了,你去爱与你爱情观相同、还真心爱你的瑟瑟,放过我女鹅,不行吗?在高显把小枫给你送来的时候,你就放过她,让她回西州,不行吗?在来到中原的小枫知道铁达尔王死在你的手里,和你决裂,非要和你退婚的时候,你就放过她,让她回西州,不成吗?小枫一生的悲剧命运,就从她被你软硬兼施、又哄又骗地嫁给你那一刻开始,一直被你逼迫的她,逼着自己承担起和亲公主的责任,在两军阵前伏剑自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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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文标题:《东宫》第53集:美人胡为隔秋水?焉得置之贡玉堂(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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